“……”谢之沉默片刻,“我错了。”
何铮逼视着他:“错在哪里?”
谢之想了想,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冒然离开,让你担心了。”
“你以为只是担心?”何铮冷笑,“他是绝望。”
他把小船塞到谢之怀里,拿着谢之的手按在小船的乌篷顶上,“听听,心都不会跳了。”
谢之当然摸不着心跳,“……为什么会绝望?”
“因为你是他的光啊。”
“我?”谢之不太懂,指指自己,“我怎么会是他的光?”
何铮愤愤地说:“何铮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被人用枪逼着进入娱乐圈,一路都没有方向。直到今年,你穿着道袍出现在他家里,你在他哭的时候摸他的头,你告诉他,他的阴影下面也是光,因为他是太阳。谁都没有对他说过这种话,你不是他的光,又是什么?”
谢之望着怀里的小船,缓缓地说:“原来是这样。”
“他的人生是假的,他的一切都是笑话。”何铮用一只手盖在乌篷的另一端,依然望着谢之,“但是……自从遇见你,我就诞生了。”
强吻
海浪声一阵一阵地传入屋内,窗帘在风中飘忽。何铮的眼睛仿佛含着持久的光亮,“我保护何铮,何铮保护你,我们三个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谢之望着何铮。对方明明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却在一本正经地重新自我介绍。
他现在明白了,何铮并不是他以为的精神分裂,而是自我封闭。何铮幻想自己是“何健康”,而把乌篷小船当成是弱小无助的自己来保护。在他虚假的世界观里,何铮永远大于“何健康”,谢之永远大于何铮。
谢之像是想到了什么,“在阿曼发布会之前的洗手间里,你说你可以帮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何铮直截了当地跟他解释,“何铮早就喜欢你了,但他不承认。他以为他讨厌你,还自我催眠只是馋你的身子。但每次见了你,他就把什么都忘了,眼里全是你。”
谢之越听越觉得不对。
何铮脑袋不太好,自以为说的是别人的糗事,可那话里的主角全是他自己。作为旁观者,谢之自动地把他嘴里的“何铮”和“他”转换成“我”,整个人都觉得拧巴——这可是情话。
但谢之一开口,居然说了声:“谢谢。”
只有谢之知道,那句安慰对他意味着什么。
当时他惊闻师兄弟惨死的讯息,悲痛至极,一度觉得再活下去毫无意义。何铮却代表这个世界,朝他伸出了手。
他后来以为,何铮是失眠胡言乱语,才说了那些暖心的话。没想到,何铮竟然是发自肺腑的想要帮他。
孑然走了很远,才发现此身不孤,他除了道谢,不知该说什么。
这诚挚的谢意,何铮梦寐以求。可现在,他却只是不屑地笑了笑,“这就说谢谢了?那何铮背地里给你买的高定礼服,你又怎么表示?”
“什么礼服?”谢之对此毫无印象。
“仙帝再临发布会的礼服啊。”何铮双手抱怀,“何铮听说你没有礼服,就自掏腰包给你定制了一套。那些人想做手脚害你,他还顶着压力悄悄换掉。可到了发布会现场,却发现你穿了费尔南·李的衣服。你说,他心里是不是滋味?”
谢之愣了半天,“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何铮揉了揉酸疼的腰,干脆站了起来,“他以为你和费尔南·李走得近,是因为那个半洋鬼子包养了你,所以他才给你代言,给你礼服,他嫉妒得要命!”
谢之沉默片刻,“这就是《洗手间》的灵感?”
“是啊。”何铮理直气壮,赞不绝口,“何铮简直才华横溢。他以为费尔南·李有了陈依娜,只是玩弄你,以为蓝以泽是想勾引你的绿茶婊,还以为竹二才是你的真爱,你知道他有多煎熬么?”
“我……现在知道了。”毕竟,谢之也是看过这些的人。他此刻无比庆幸,当初阅读大作的时候,略过了大尺度的床戏部分。否则他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何铮。
何铮忽然上前一步,逼视着谢之:“为了成全你和竹二,何铮都跳楼自杀了,这是多么无私的爱情,你感不感动?”
谢之猝不及防地被他压迫在墙角。
从前他们两个不是没有距离这么近过,谢之本来可以泰然处之,但一想到何铮问的问题,他的脑子就转不动了。
“……感动。”
实话,就算当时谢之不忍直视那些人物和情节,也依然觉得何铮跳楼的那一段,写的很好。
何铮满意地笑了,说:“那亲一个。”
谢之:“?”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何铮就伸手扳起他的下巴,再拿起他手中的乌蓬小船,往他嘴上一按。
由于谢之的嘴因惊讶而微微张开,这一来,硬邦邦的船帮甚至塞进了他的口中。小船被柠檬香型沐浴露洗过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