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家,安保措施极为严格,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宾客进入红山庄园必须经过三道安检和身份查验。
谁会在这里袭击林仙儿?谁又有这个胆子?
牧父立即命人调取监控录像,画面显示林仙儿独自一人跑向庄园后院。
至于她在那里干什么,发生了什么,种满蔷薇花的后院是监控死角,牧管家出面回答道,那是原配夫人的地盘,已经荒废很久了,平常无人去那里。
牧管家在牧父的示意下,反倒质问起林仙儿:一个宾客为何会跑到庄园后院去?
这事林母心里也没个准信,她死死地盯着林仙儿脖子上的痕迹,目光中难以掩饰的怨恨几乎快要爆发出来。
宾客们围了上来,今天这事收不了场。
在场的都是圈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换作几年前,林仙儿就算在牧家出事了,也只能忍着吃下这个哑巴亏,今时不同往日,权贵圈进行着一轮新的洗牌。
林母是盛老爷子的爱女,继承权即将交到她这一脉手上,母族给力,就是依仗的底气,更何况林仙儿还是盛、林两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当之无愧的天之娇女。
她在牧父的婚礼上险些被人勒死,此事若被两位年事已高的老爷子知晓,牧家必将面临巨大的压力。
林仙儿瘫软在地,仍是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医生帮她处理伤口,白妍珠也在一旁柔声细语地安慰,“别害怕,我们都在这。”
“楚少爷,你也安慰一下仙儿吧。”白妍珠出声道。
楚君越神色不辨,闻言,只是朝秦肆看了一眼。
秦肆敛着眸里的深意,转而朝楼上看去。
牧莲生手里夹着一支香烟,随心所欲地站在那里,一副浪荡贵公子的模样,衬衫上的纽扣解开几颗,露出小片冷白色胸膛。
他微微偏着头,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那烟雾,格外迷离人眼。
他只是笑,诡异又邪魅。
事在人为
场面纷乱,嘈杂。
江稚月庆幸在事发之初就退出了人潮,站在最外围。
她清晰地捕捉到那道穿过人群,朝她射来的怨毒目光。
林母死死地盯着她脖子上的丝巾,江稚月伸手轻轻抚了一下,伤口传来的痛感尤在。
隔着涌动的人潮,她仍能看到林仙儿抬起头来,颤抖的手捂着颈项,鲜血从指缝间渐渐溢出。
女孩的目光穿越人群,与牧莲生遥遥对视,男人轻轻地吹散了眼前的烟圈,神情幽深蛊然。
江稚月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回忆起那近乎窒息的绝望。
她几乎被活活勒死,而幕后主使却仍能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着她,她要谦卑地为对方端茶倒水,她要跪地顺从对方的奴役。
她没有自由,直到这一刻仍被束缚。
当逃不出规则的时候,不如转而利用规则。
牧莲生那天来找她,并邀请她参加牧父的婚礼,这场婚礼注定无法成功举办,牧父的情人和私生子都将成为名利场争夺战的牺牲品。
牧莲生在赌场抢走了牧父五百亿,可以视为宣战,那么毁掉这场婚礼,就意味着彻底撕破脸,世家之间关系紧密相连,牧莲生若要斩断牧父的人脉,就必须摧毁牧父和几大家族之间的桥梁。
林家是一匹恶狼,招惹了恶狼,势必会遭到猛烈的报复。
牧莲生帮牧父拉足仇恨,趁其不备架空牧父,江稚月不过是猜透了牧莲生的心思,知道他如今最渴望什么,给男人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林骏、林仙儿任选其一下手,牧家和林盛两家的关系就破了,光是这两家的小动作都够牧父喝一壶了。
江稚月有些意外,牧莲生选了林仙儿,并且以一种极为熟悉的方式下手。
但她不会天真地认为牧莲生的举动是为了替她报仇,这些继承人心思深沉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和动机。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