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哥哥学习,多吃点,吃饱一些。”
许清月缓慢地拍着小蛇的圆润的光滑的小脑袋。
“抓不到想吃的昆虫就告诉哥哥,让哥哥给你抓,哥哥已经长大了,变得很厉害。”
小蛇嗤之以鼻。
小森蚺赧然地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往笔筒后面的缝隙里藏。
它如今长大了,团成一团比笔筒还要大,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藏进去?。
便?只能蜷缩在笔筒旁边,深深埋着头,祈祷妈妈和?弟弟不要发现它。
——它没有那么厉害呢,哪怕长到快有两米长,有些想吃的猎物?,依旧抓不到,要弟弟帮它拦截,才能成功捕捉。
弟弟虽然小小的,却比它厉害很多。
识字多,看?书多,捕猎多,保护它和?妈妈……什么都好。
它才该向弟弟学习。
这般想着,它翻开书,开始今天的学习。
许清月絮絮和?小蛇说话,说许久,小蛇依旧趴着,显得像是没有睡醒。
“昨晚没有睡好吗?”
许清月问它。
“你最近有些无精打采,怎么回事呀?有心事吗?”
小蛇摇尾巴,它就是这样,除去?睡觉、看?书、觅食,也没有更?多的事情。
“真?的没有吗?”
许清月用手心贴它的头,入手的温度和?寻常差不多,不是蜕皮的前兆。
她的手真?的好软好香,贴在头上好舒服,声音急急的,像是很担心它。
小蛇抬头看?她,这个?妈妈……真?是让蛇又爱又恨。
“想离开吗?”
小蛇跳到桌上,卷起钢笔,写字。
“嗯。”
许清月耐心回答它:“我?们是被坏人抓进来的,每个?人都很想离开这里。”
小蛇那两条隐形的眉毛深深地皱起来,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厚重的心思?。
它不想离开这里。
只有在这里,妈妈才属于它。
离开了,妈妈是别人,任何人的。
但?是……它要把妈妈留在这里,是不是也成为妈妈嘴里的坏人了?
妈妈最讨厌坏人。
小蛇猛地一下?软倒在书桌上,动作迅猛得下?颌磕碰出“嘭咚”声。
将许清月吓坏了,她忙忙托起它的头,轻轻摸着它的下?颌,凑近去?看?它的下?颌有没有磕伤,心里急着,语气难免有些严厉:“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和?你说话你爱答不理,动不动就抽哥哥,是蛇欺负你还是被人气住了,你有气你就说出来……”干什么下?狠心撞自己。
它真?的特别小,像一条线那般小,三角头也是小小薄薄,脆弱得许清月平时给它挠痒痒都格外手轻,不敢用力,生怕挠破它的鳞片见出血。
它倒好,动不动就磕自己。
感?情她每天精心捧着养着,就给它自己哪天撞没了?
听着她那么大声的说话,前所未有的大声,还是一脸严肃,小蛇顿时委屈死?了。
它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钢笔一摔,就要跑。
许清月很清楚它的脾气,当场摁住它,死?活不松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有话给我?说清楚,跑什么跑,跑到天涯海角就当事情没有发生了?”
小蛇扭不过她,她摁得死?紧。它摆动尾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怒火丛生,卷起钢笔,愤怒地写字:“你要抛弃我?!你出去?了就要丢掉我?!你是骗子!”
它写得又急又慌又恨,一笔一划几乎贯穿了纸业,渗透到下?一页去?。
许清月却没有管那些,她只是怔怔望着它的字,吃惊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你?我?骗你什么了?”
小蛇卷着笔继续写,钢笔笔尖点在纸上,忽然顿住。
许久都不曾写出一个?字来,倒是落下?密密麻麻的墨点。
许清月算是看?明白了——它不知道往哪里去?看?了什么书,成天幻想她抛弃它。
“来,我?们坐下?,你慢慢写,把我?骗过你的事情一件一件写下?来,一字不准漏,但?凡漏掉一个?字,我?捏你肚子十?下?!”
许清月气笑,抽出无数张全新的纸,一一放在它面前。
“一条一条写清楚,这些纸不够写,我?再去?帮你拿。”
整个?书桌,所有空着的地方——小森蚺早已不知道缩到哪里去?偷瞧热闹了。
于是,整张书桌,摆满白白净净的a4纸,将桌面铺成白茫茫的一片。
小蛇懵掉。
它、它……
——妈妈故意的!
它愤愤瞪着她。
许清月视若无睹,甚至笑得有点开怀,但?瞧在小蛇眼里,是典型的奸计得逞的坏笑!
她明明知道它在胡思?乱想,偏偏要捉弄它写下?来,她就是想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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