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季稻抬起头,远远望向一处。
&esp;&esp;盛国的皇帝吗?
&esp;&esp;季稻下意识从怀中拿出那个烫手的恶鬼面具,她想起了在青城,商温告诉她,这面具不可能出现在延国。
&esp;&esp;但是偏偏出现了,出现在她的手上。
&esp;&esp;好像一个酝酿过头的阴谋,在这一刻生出了结局。
&esp;&esp;人性是最复杂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
&esp;&esp;有人在逼她。
&esp;&esp;“季稻。”商温脸上血色尽褪。
&esp;&esp;“季稻!”再一声近乎哽咽,惊醒了季稻。
&esp;&esp;季稻望向他,望向商温。
&esp;&esp;季稻看见了商温的表情,他坦然地望着她,担忧着她。
&esp;&esp;只有担忧吗?
&esp;&esp;加点别的吗?
&esp;&esp;季稻格外仔细观察着商温的眼神,表情会说谎,眼神呢?
&esp;&esp;你此刻会想什么?
&esp;&esp;想起你那写死去的将士,想起你死去的亲人,因此而愤怒?
&esp;&esp;还是想起眼前这个女子骗得你好苦,从而想要报复?
&esp;&esp;也或是……哪只手比较灵活,用剑还是用弓?
&esp;&esp;季稻捏紧面具的指尖掐得泛白。
&esp;&esp;她无从得知。
&esp;&esp;她只是望着商温,情绪起起伏伏。
&esp;&esp;人性,从来用不着考验,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便是□□成的真相。
&esp;&esp;她也不用解释什么,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爱和信任,缺了一角都不算完美。
&esp;&esp;商温亲眼看着季稻的眼神从温柔渐渐冷硬起来,她放在他脸上的手缓缓收回,就好像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心疼似的。
&esp;&esp;商温感觉到心生扎的疼。
&esp;&esp;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
&esp;&esp;他伸手覆盖住季稻的手,可是他的手指从季稻手中穿过去了。
&esp;&esp;季稻愣了愣。
&esp;&esp;她出城以后竟也一直没有维持实体吗?
&esp;&esp;那、那……
&esp;&esp;“你知道我……”
&esp;&esp;果然,商温却没有任何怔愣,朝她笑了笑,也没有任何疑惑和恐惧,他只是坦然地望着她,仿佛连好奇心都不曾有过。
&esp;&esp;“你信我吗?”商温道。
&esp;&esp;季稻觉得心生出奇怪。
&esp;&esp;这样的场景之下,商温竟问她是否信他?难道不该反过来吗?
&esp;&esp;“信的。”季稻回答。
&esp;&esp;商温轻笑:“小骗子。”
&esp;&esp;眼中泛起涟漪,却没有季稻想像中的任何不好的情绪。
&esp;&esp;季稻愣了愣,后知后觉回忆起他的话,却不同意。
&esp;&esp;现在是谁在骗谁呢?
&esp;&esp;季稻正想着,商温撑着剑起身,挡在季稻面前去。
&esp;&esp;季稻抬眸,那要她俯身安慰的身影此刻如一座大山一般挡在她面前,洒落一片阴影。
&esp;&esp;“季稻,你不是不信我,你只是……曾经太苦了。”
&esp;&esp;季稻眸光一动。
&esp;&esp;商温的苦如美酒,越酿越醇,最终沉淀在杯底,只要加一点糖便会觉得太甜。可季稻的苦是从来都在心底,像隔了一层纱,加再多的糖也只是浮在表面。
&esp;&esp;她很少解释,似乎也不愿意解释,可商温知道她,他想替她开解,起码在他心上,她永远是那个亲昵喊着他郎君,笑意盈盈叫他小竹子的女子。
&esp;&esp;所以,他愿意的。
&esp;&esp;“季稻,我商温位高权重、声名显赫,战功累累、富可敌国,这一身荣耀和财富,足够换你一生稳妥。商温一生从未求过什么,但是却庆幸自己并非白身,起码现在能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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