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esp;&esp;冰儿被两个训练有素的壮力太监擒住双臂,她并不反抗,只跳着脚大发毒誓:“我没有罪,你只管打,打死了我才算是成全!我要认了错我就不得好死!”
&esp;&esp;乾隆听她叫得粗蠢,实在不像了,明摆着作对,不想让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又让自己下不来台,边用力挥手边大声喝道:“拖出去!拖出去!给朕狠狠地打!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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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冰儿拖出殿外,殿内突又是一阵安静,和敬公主红了眼圈,她看着纯妃和令妃,纯妃已然把皇后逼仄到无法反抗的地方,令妃又是有言在先不敢多语,两人都没有再去求情。皇后那拉氏一听“打到认错为止”,哪怕打一下就认错也行,觉得乾隆雷声大雨点小,正没声息地一撇嘴。乾隆背手在殿内站着,刻意不去看外面的情景,耳朵却注意地听着。外面响起了荆杖打在皮肉上嗖嗖的声音和行刑者高而尖锐的喊数的声音。他不由凝了神细细谛听:真的,没有求饶认罪的嚎哭,连呼喊呻_吟都没有,只有富有弹性的荆杖抡下时划过的尖利的破风声以及沉闷而清晰的敲打皮肉的声音。荆杖取自黄荆,圆径三分二厘,就是一根韧韧的细棍子,不伤脏腑,也不会打伤残,但“一杖下,一道血,一层皮”,比一般的竹板子都痛。冰儿死熬着不出声,乾隆已有些心疼了,“这丫头还真倔!”他在肚子里悄悄地说,但把持着不转头,踱了两步,停下来仔细听,哗哗的雨声和嗖嗖的杖声间断断续续夹杂了压抑得很低很紧的呻_吟,若有若无。
&esp;&esp;乾隆忍不住用眼角瞥向殿外:他叫传杖叫得急,敬事房连凳子都没拿,像打太监宫女一样,把冰儿直接按在阶前空地上就打。雨虽然已经小了些,伏在地上的冰儿浑身上下还是被淋了个透,脸色在阴灰的雨雾下看不分明,只见她紧紧闭着眼,咬着唇,肩膀被按住,她的一双手死死抠住地面的砖缝,指甲划得砖头沙沙作响。再往下看,此番捶楚,衣物下半截透出道道杖痕,雪灰色袍子片片破碎,渐渐已经是血浸的一片,随着荆杖的起伏翻舞,还有血点儿伴着雨水在不断地滴溅,点点鲜红在地上氤氲开,又被雨水冲刷成大滩的圆斑。冰儿痛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到实在忍不住之时便是重重地喘一口气,却楞是不肯发一声求饶。行刑太监见她不叫不喊,怕乾隆疑自己徇情,打得格外卖力,可以清楚地瞧见他肌肉的一张一弛,每一杖都打得入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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