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磷鸟?
这鸟,他在青玄观见过,是青磷鸟!!
再看这个年轻渔夫,秦昆心底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马永江?”
哦?
年轻渔夫挑了挑眉,“认出我了?”
秦昆再看那个年轻道士:“无云子?”
年轻道士回答他的,是两行贪狼符。
秦昆被鬼狼叼着四肢,拖行而去。
看到拖行的方向是塔林,秦昆大声道:“等等!有话好好说,一些误会不是不能商量!”
“另外……我还没到圆寂的时候啊……”
年轻道士和年轻渔夫哈哈大笑,看到丑态百出的秦昆,一群青磷鸟飞起,啄向秦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让人心中发怵,无云子招了招手,见到秦昆被拖行回来,低头问道:“听说……当代陪天的,是你?”
秦昆手腕脚腕被咬的鲜血淋漓,这些狼太多了,而且出来的猝不及防,秦昆勉强用完身上仅剩的血王丹,才吊住性命。
他一只眼睛被啄瞎,眼珠还被几只青磷鸟疯抢,秦昆表情灰败,霜打的茄子一样,还得强撑笑颜:“我也不想……”
年轻渔夫摇了摇头蹲在地上,铜笛敲了敲秦昆脑袋:“我连一气火都没来得及用,就你这样的……是不是太没用了?”
“你说是就是……”
无云子讥笑,马永江讥笑,谁能想到,当代陪天狗,跳梁小丑一样?这样的人,天谕法印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只是二人笑道一半,被一个声音打断。
“笑够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
无云子的脖子,马永江的脖子,被一双大手紧紧钳着。
二人难以置信,发现秦昆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他的距离,离他们非常的近。
糟了!!
二人看到秦昆的道术实在是烂,这样一来,他另一个方面,应该是不讲道理的强。
阳魄!
无云子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双手、四肢,被秦昆踩的粉碎。
无云子的叫声让秦昆很满意。
另一边,秦昆的独眼望着马永江:“啄掉我一只眼睛,很开心吗?”
马永江哆哆嗦嗦,发现秦昆手中多了个钎锥,刺入他的眼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昆道:“疼吗?”
“疼……”
“疼就对咯~折磨人哪有不疼的。”
“你!!”
秦昆抡起大手,打掉了马永江的牙齿。
“你什么你?没人教过你礼貌?”
马永江两颗眼珠被挖出,秦昆自言自语:“别急,还有舌头,鼻子……你看,虽然是在蜃界,我也是有仇报仇的,莫名其妙找上我,要我死?凭什么?!眼睛被啄瞎,我出去还得难受好几天,至于吗?”
秦昆浑身剧痛,但是剧痛会让人变得残忍,他说这句话时,看着原先老和尚站的位置,声音震耳欲聋,独眼迸射的凶光,噬人一样狰狞。
马永江的耳朵被刺聋,脑袋被踢球一样踢到院墙上,爆裂开来。
那群青磷鸟眨着眼睛,犹豫了一会,扑向马永江的尸体啄食起来。
“你又是谁?”
解决完两人,秦昆抬头,看着最后一个年轻人,身材魁梧,长发杂乱,看样子,像个强盗。
还是那种大盗。
“杜行云。”
搬山金刚杜行云!又一代陪天狗!
秦昆收起了轻佻的表情,杜行云是明万历年间人,侠盗出身,腾挪西北一代,传说这是最能打的一位主,当年受雇朝廷的鱼龙山都没法治他。
杜行云双手环臂,交叉在胸前,一直在打量秦昆,没有出手。
他操着北地口音,身上的压迫力,像一个彪悍无比的山大王。
“我欣赏你。”
“抱歉,我不欣赏你。”
“这是钟家的道术,万古长音。”杜行云指着自己的脑袋,“我吃过亏,这些钟声,能让你做一场春秋大梦,但是,这场梦无限接近真实。甚至能影响真实。”
“哈?听你的口气,怎么和现代人一样。”
“嗯,我没死,或者说,是个行尸,经常在黄河以北走动。”
秦昆脸色一沉:“这个笑话,不好笑,我也不信。”
杜行云耸了耸肩:“我下葬在吕梁山,不信,可以去问问。”
“算了,我可不是摸尸的,我是入殓的。”
杜行云一笑,手中多了一把铁铲,秦昆摆出戒备的架势,但那把铁铲被掷向钟声的方向。
铁铲砸破墙壁,直飞而去。
白龙寺钟楼,大钟垮塌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个人的惨叫。
秦昆发现,蜃界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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