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战拍了拍楚道肩膀,楚道肩胛一痛,好像脱臼了,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吱声,只得低头听训。
“你们老了,还有新人,三生也说了,时代变了,谁还认你们这群老骨头?三山、三寺、三观新人层出,南宗的孩子也该去闯闯了!”
葛战的理念,还停留在江湖的层面,或对,或不对,总之,有一点贴合实际,亘古适用。
那就是‘名气,终究是闯出来的’。
没有名气,谁都不会怕你,更不会敬你!
守旧避余荫,等于等死。
景三生和余月弦走了回来,听到葛战的话,景三生完全不懂,余月弦懂了一点,楚道则在深思。
30年了,在家门口被这么欺负,虽然报复的手段凌厉,但被人骑在脖子上打了一拳,终究是心里难受。
“请师叔明示。”
葛战眼底有哀,叹了口气,这也需要明示吗?
当初五柳川谷带人来华夏,寻第五处阴龙大穴,杨慎一句话没说,他和左近臣便卸掉了五柳川谷的左膀右臂。
在他们抵达沿海的第一天,二人先后弄死了大阴阳师下村神右、三木莲生,阴阳六使被北派祭家家主乔山凉、钟家家主柴清蓉亲手葬下,大署神官丸山勇人,被楚道的师父洪翼截住,死在七星灯下。
仅剩的随从,天历僧水谷圭一,在见到杨慎之前,也死在符宗宗主彭逍手里。
这就是南宗北派,这才是南宗北派!
“看不出对方是好是坏,就不能去打探他们的来意吗?临江生死道,是你们的地盘啊!!到了你们的地盘,不报家门,不说来意,老祖宗的规矩,还是不是规矩了?!”
葛战心怀大义,秦昆不太明白,不过拿堂口说事,他明白了。
那群黑魂教,不管是过江龙虫,既然过江,就得给江河湖海各路神仙打好招呼,秦昆稍微触摸到一点江湖规矩的苗头。
他们来临江市,不管是寻星夺,还是收恶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不把生死道上这群人当回事,确实有些不妥。
头一次,秦昆觉得自己与这座城市有了联系,好像自己是主人翁一样。
不再受那些浮躁的情绪影响,不再浅薄的只觉得自己不出头,总有高个顶着。
这里是临江,这里是我家!
外贼进了我家,为非作歹,当诛!
三番两次与我为敌,不死不休!
家中进贼,还被搞出了事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葛战的痛心疾首,秦昆体会到了三分。
他站起来,长舒一口气,他走到魁山老宅门口,叫了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师父问道
“第二人民医院。”
……
李崇,钱君昊
临江市第二人民医院。
秦昆拎着营养品,来到病房门口时,几位守候的斗宗弟子也在。
他们非斗宗真传,本事也不怎么高,知道秦昆和大师兄聂雨玄交好。
“昆哥!”
昆哥?
秦昆纳闷,自己在斗宗,还没人用过尊称称呼自己。
这是一个特编干警,20多岁的年纪,秦昆朝他点点头:“苏琳在里面吗?”
“在,不过……”
小警察想劝秦昆先别进去,发现秦昆已经推开病房门。
这是一间病房,有两个套间,苏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人很憔悴,还在昏迷。
距离她受伤,已经过了半个多月,秦昆放下营养品,套间大厅,还坐着两人。
两人没顾得上进来的秦昆,在争吵。
一个正气阳光的年轻警察,不善地看着面前一个梳着油头,穿着花衬衫的青皮胡子说道:“李崇,我再次警告你,离我远点、也离琳琳远点!!”
青皮胡子戴着墨镜,手中金戒指粗大,酒红色的皮鞋锃亮,他二指夹着烟,舔了舔带烟渍的牙齿,吐出烟雾:“小衙内,仗着有个局长老爸撑腰,说话就这么硬气吗?怎么不让你爸出来警告我?”
年轻警察非常讨厌青皮胡故作沧桑的轻佻派头,更不喜欢‘小衙内’的称呼。
他冷冷地看着青皮胡子:“你的御仙庭,是不是不想开了?”
青皮胡子牙齿咬着烟,笑着拍着手:“厉害!厉害啊!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向您认个错,您看行不行?”
青皮胡子站起来,身高与年轻警察相当,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匪气。
“钱!君!昊!有本事过来封我的场子啊?有钱铁山给你撑腰,你以为我就怕了你吗?!”
秦昆一怔,表情非常讶异。
这个青皮胡子,他以前见过,还在御仙庭门口打了一架!没想到他也认识苏琳?更没想到,他是御仙庭的老板!
还有这警察,竟是市局局长钱铁山的公子?
这特么……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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