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凡啊,总觉得过于高调了。”嘉德拍卖行里,几个员工在议论,“前面在波士顿已经刷过一波存在感,到了佳士得,这存在感刷得更溜了。”
“四幅画,四个亿美金,才会拿出第五幅画,天啊,这是一种何等自信,真当全世界都求着他卖画呢啊?如果这四幅画总计连一亿美金都没拍出来,他的脸往哪放?”另外一个人说。
“放一亿美金上呗。”其他同事嘲笑他,“如果我的画能卖一亿美金,不,就算只能卖一千万美金,我宁可把脸皮铺地上让你们随便踩,还得问你们脚感爽不爽。”
“你是谁,高凡是谁,那可是新时代全世界油画界的领军人物,国内从未曾出现的宗师巨匠,他的脸,可值钱多了。”有人说。
“不对,脸皮对艺术家来说没那么重要,毕加索那种人渣不也被供上神坛了么?”还有人说。
“对不对?”有人转头问安静在一旁听着的辛未。
“你们说得都对。”辛未笑着说,“艺术家不用要脸。”
……
高凡与佳士得的赌约,同样引起了潜在买家的一些非议。
虽然作为一位刚刚成名的巨匠,作为引领新一代绘画艺术风潮的领军者(《美国艺术》的评价)、作为没有任何一幅作品流传在市场中的顶级稀缺画家,高凡理应在这个时期,在艺术市场拥有予取予求的权利。
但是4亿美元4幅画,实在太多了,按照买家们的心理价位,高凡的一幅作品价格应该在2000到3000万美元之间,这已经是相当高的价格了,毕竟《面具》组画并不是高凡最出名的作品,高凡此刻最出名的作品是《波士顿人》。
如果是《波士顿人》,买家们愿意付出1亿美元甚至更多的价格来收购它,毕竟这是一幅具有传奇故事的伟大之作。
……
由于佳士得春季大拍开幕在即。
所以全球艺术品市场都在暗流涌动。
无数明里暗里的交易都在各个买家卖家间进行着。
劳伦斯当然也是这股暗流中涌动着的大鳄之一。
在四月初他收到了一份邀约。
现在劳伦斯的工作,就是与一些潜在的买家商谈,沟通感情,所以对于这份来自吕克·维利耶先生的邀约,他欣然而至,因为他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吕克·维利耶先生约六十岁左右,但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有着充沛的精力,一双拥有日耳曼人典型特征的蓝眼睛中,带着一种亲切和优雅,他穿着考究,有绅士派头。
劳伦斯注意到他使用的是怀表而非腕表,同时他的怀表应该是patek的henry graves,一块带有传奇故事的怀表,这个故事中要素众多,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可能是它拥有900个零件,足有半公斤沉,能够准确计时200年。
只这块怀表,其价值就超过1亿人民币。
劳伦斯瞧着吕克·维利耶先生的目光越发亲切与柔和起来。
大概是觉查到劳伦斯瞧着自己怀表的目光有异,吕克先生笑着说:“一位老朋友送给我的,非常有纪念价值,当然,在现在的年轻人时代,它已经不再流行了。”
“如果说一支patek腕表是成年男性的梦想,那么henry graves就是绅士们最后的浪漫了。”劳伦斯笑着说,“用最复杂的结构和零件,保证它可以准确走时200年,在1920年是多么神奇的工艺,可现在哪怕一块简单的电子表,都能做到这一点。”
“敬男人的浪漫。”吕克先生举起酒杯。
劳伦斯举杯。
“我希望购买gao的《救赎》,但即便是我们,想要短时间内筹集4亿美金,也并非是一件易事。”吕克先生说,“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个邀约对所有参与者开放,所以我们把gao的四幅作品推到四亿美金的成交价时,也意味着我们要开始新一轮价值竞争,那对我们来说,太不公平。”
“抱歉,我们并没有考虑到公平这件事。”劳伦斯说,“实际上,gao认为这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价格,他只是觉得……嗯,好玩。”
“所以gao根本不想出售《救赎》,对么?”吕克先生明白了。
“是这样的,艺术家嘛,《救赎》对gao来说有着独特的意义。”劳伦斯抱歉一笑,“我也劝过他,但gao并不是能够听得进去建议的人,他之所以答应这个赌约,只是因为那很好玩,他并没有考虑到公平这件事。”
“是啊,艺术家嘛。”吕克先生陷入思索状态,半响后才慢慢地说:“看来你并不明白,这幅画的真正价值,否则你就会明白,无论gao提出怎样的价码,都会被接下。”
哦……劳伦斯有点诧异。
……
第二天。
劳伦斯来到高凡的画室,找到仍然在做红楼人物谱保护工作的高凡。
“小师弟,关于那幅《救赎》,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最近市场上对它的热情超乎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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