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手抖,也只是画得慢,平常能画100分,现在能画80分,对普通人来说,还是极高的分数。
而这白领瞧着吴好学给她的画,登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啊!赞赏的话语冲口而出。
吴好学接受着白领的称赞,赚到钱了,但他似乎并不觉得开心……
画它。
画那个。
这时,不远处便利店里吹空调喝热咖啡、把‘脑残’徒弟放到12月冷风中赚钱的高凡,忽得对吴好学指手划脚。
吴好学往那个方向一看,就看到了一个正在杀人的爪牙。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拥有像是匕首一样长长手指骨的‘白般若’。
画它。
用你的技法。
高凡继续隔着便利店的玻璃比划。
用你的神秘。
……
吴好学忽得明白了高凡的意图。
闯红灯
在高凡指给吴好学他身边发生恶性案件时,吴好学也看到了那边发生了什么。
具体描述起来就是:
女白领接过吴好学递来的素描,表情中出现了非常震惊的神色,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样水平的作品,她不懂绘画,但也懂得欣赏美,她端详着吴好学,说了一串赞扬的话,吴好学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甘心,但只能微笑表示感谢……
同时,恰好有一只爪牙从街边走过,它浑身雪白、头生弯角、口有獠牙,手指则是长长白骨的形态,这是个‘般若’——在东瀛传说中是一种因强烈嫉妒与怨念而生的恶灵。
但在此刻的东京街头,它是执法者,身上穿着蓝色警服。
一个对普通人来说过于强大的c级爪牙,却穿着交通警察的制服,这在恶魔盘踞的东京,也显得比较不合时宜,却是东瀛即将推行的某部法律的实验品。
白色般若警惕得瞧了一眼在街边卖画的吴好学,吴好学的目光和她接触时,马上就躲避开,虽然可疑,但这却是此刻大多数东瀛民众面对爪牙时的第一反应,白般若并没有怀疑,径自走远。
她的方向是一个有红绿灯的街口,目标则是那个匆匆闯过红灯的男性白领,这位四十多岁的大叔,拿着公文包跑得飞快,甚至没看到头顶的红灯。
可能是上班即将迟到,可能是来不及要见重要的客户,瞧他脑壳光秃秃的样子,该是一位被工业社会压榨了一辈子的老螺丝钉了, 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闯红灯了。。
噗嗤!
白般若用它苍白的爪子贯穿了大叔的胸口,尖锐细长呈现骨节状的爪子从大叔背后透出来, 鲜血像是倒满杯子上溢出的啤酒沫那样, 随着白色骨节爪子拼命向外涌。
大叔愣了一下, 随即讶然低头去看自己受创的胸口,再去看眼前这个因为恶魔化而比他高上一头的爪牙, 嘟囔着问了一句:“为、为什么……”
“你闯红灯了。”白般若把大叔丢在地上。
大叔躺在地上像是一瓶被打烂的啤酒,嘴巴和胸脯间的巨大伤口中,一起往外涌着鲜血。
鲜血覆盖了斑马线, 来往的行人开始回避这些血,突然发起的杀戮与执法,也吓到了这些普通人类,但当他们看到执法者是爪牙时,却压抑了口中的惊呼, 径自加快脚步, 绕过这起莫名其妙的残忍杀戮。
似乎那名男性不是因为闯红灯就被杀掉, 而是正在被警察叫住问话一样。
来往的行人经过凶杀案现场时, 只是低头快步行走, 甚至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他们更加注意头顶的红绿灯,把眼睛几乎瞪出血来去注意它即将发生的颜色变化, 不敢越雷池一步,
……
这一幕。
被吴好学看在眼中。
他来不及阻止,也没办法阻止。
此刻的东京, 爪牙反而则执法者,调查员倒成为过街老鼠。
太可恶了!
所以, 当高凡向吴好学做着手势, 示意吴好学‘画它’的时候。
吴好学立刻就懂了。
他马上翻开画板的新一页。
开始用‘高凡的专注与扭曲:梵高’这个技巧,去描绘这个白般若。
与高凡共同有过为三柱雄画像的经历后,吴好学已经对高凡笔下会引来不幸的神秘有所了解。
高凡称之为‘众神诅咒’,吴好学却不认为那是诅咒。谷
如果用画笔勾人生死。
那分明就是武器。
怎么能算是诅咒?
就算拥有这样的诅咒, 会让人遭遇不幸, 但差点被神皇制成人偶,而同伴早已牺牲,只有自己苟活后,吴好学对于‘不幸’的定义, 已经变成了‘在同伴被杀时无能为力的废物自我’。
只要能够击碎这种‘不幸’,吴好学愿意付出一切, 即便是变成爪牙。
所以,在高凡叹着气说,小吴同学你好像已经变成了我的爪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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