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电话,付了钱,我妈抱着我提着东西往车站里面跑,想要赶最近的一趟车带我回村儿,当然老孙头背着小春儿娘紧紧跟在我身后。
这次我们运气不错,进了车站,正好碰着一辆车要开,我妈就抱着我上了车,而车的最后位置还有一个空座,我妈就抱着我坐了过去,老孙头背着小春儿娘也是悠悠的飘上了车,然后冲着我妈抱着我的位置走了过来。
往村里跑的车基本上都是小巴士,所以车顶不高,老孙头背着小春娘的时候,小春娘的头就穿过了车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老孙头背着一具无头尸体一般。
我顿时又想起小春儿提着小春娘头颅的那一幕,顿时心跳就飞快的加速,不知道搞的,身子也是莫名其妙的发气抖来。
我这一抖,把我妈就给吓坏了,她赶紧问我怎么了,我想说出我的感受,可是话到嘴边“我”说出的却是两个机械的字儿:“没事儿……”
我身体抖个不停,可语调却异常的平稳,所以我旁边的几个人都是惊讶地看向我和妈,我妈没空理会别人的眼神,不停的摸着我的头安抚我:“小勇,不怕,有妈在呢,没事儿,没事儿……”
此时旁边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就问我妈,我是不是给吓着了,或者惹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了,我妈先是摇头,然后有点头,同时着急地问那些年纪大的人有什么什么好办法能救我。
其中一个老头就说:“前年我们村里也有一个女娃子中邪了,后来还是给一个老道士才给看好的,画了好几道符才管用……”
我妈赶紧问那个老头:“大爷,那个先生是咱们乡里的吗?”
老头摇头说:“不是,听说是一个云游的道士,那时候正好过我们村儿,听说我们村儿有人中邪,就出手了,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骗子呢,可不想,他还真把我们村儿的女娃子的给瞧好了。”
我妈问他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个云游道士,老头就说,这他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妈只能无奈摇头,然后继续安抚我,而我这个时候身子也是渐渐停止了发抖,只不过我的触觉、嗅觉,听觉却在慢慢地的丢失,我有种感觉,我就要消失了……
而我妈看我的眼神却更加担心了,她疯狂地催促那个司机赶紧开车,司机跟我们是邻村儿,见我出了事儿,也不好耽搁,也就开车出了站了,然后开足马力往回开。
一路上不少人都过来瞧我的情况,也有几个热心的人不停的出谋划策,可终究什么好办法,最后甚至有人说,这个娃子,估计要瞎了!我后来听我妈我说,那个时候在车上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而且呼吸也是开始变弱,连我妈也是认为我要死了……
放虎归山
等车子到了我们村儿,我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什么,我自己是无法知道,不过这些事多年之后我妈还是给我讲述了一遍。
由于那天回村之后,我妈抱着我就冲下了车,然后拼命地往家里跑,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口口吐白沫,整个眼睛已经几乎全是眼白,而且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
我妈一边抱着我一边哭,同时还在尽全力安抚我:“小勇乖,小勇乖,不怕,有妈在,啥脏东西也别想从妈这里把你抢走。”
我想我妈当时的哭肯定是歇斯底里的那种。
不过我妈却是看不到小春娘和老孙头的,如果她要是能看到的话,我相信,为了我妈,我妈肯定会大着胆子去跟他们拼命。
等我妈抱着我回了家,我爸,我们村儿的村长,还有赵杰的父亲都已经等在我家里了,听着我妈哭喊着跑回来,我爸就第一个迎了出来,看到我的情况,我爸也是吓坏了,就问我妈:“孩子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让他出院?为啥不留在医院里。”
我妈就哭着说:“小勇不是病了,是遇到脏东西了,我听老人说过,小勇之前跟我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小勇的声音,可我能感觉到,那语气根本不是小勇的,是有脏东西占了咱小勇的身子。”
我爸是老师,向来很反对封建迷信,听到我妈这么说,就准备反驳几句,不过却被赵杰的父亲给拦住了:“老石,你先让开,弟妹说的不错,小勇怕是真的遇到啥脏东西了。”
我们村长也是跟着说:“老石,虽然我也是唯物主义者,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也不会全是错的,你先听听老黑怎么说。”
如今我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关心则乱,我爸妈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也就只能听着“懂行”的人的话去做。
赵杰的父亲想让我妈把我抱回家里的床上,然后又让我妈去取了一些灶火灰,打了一盆清水,把家里过年、清明用下的香烛也是统统取出了出来。
等东西都凑齐了,赵杰的父亲就又对村长说:“村长,你去把咱们村儿的洪蓉婆婆请来吧,她会跳大神,是乡上有名的神婆,我一个人怕应付不来,鬼这种东西,我听师父说过,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洪蓉婆婆,原本是一个外乡人,是年轻的时候改嫁到我们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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