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帮帮我们!”
叶听白:“怎么帮?”
突然,一阵强风把木门吹散,狗婆带着十三只狗站在门口,面容狰狞,她用自己那沙哑的嗓子厉声吼道。
“滚回去,当我不存在吗?”
一众饿鬼瞬间消失,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只留下狗婆和叶听白两人大眼瞪小眼,叶听白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回了屋子里,狗婆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自己上来重新把棚子锁好。
到凌晨三点左右,叶听白又悄悄摸进了村,他看到了守在村口的狗婆,狗婆也看到了他,但那个时候叶听白已经进了村,狗婆也拿他没办法。
这村子果然像老教授写的一样,百鬼夜行,他们的衣着打扮估计就是这里的村民,和白天的饿鬼截然不同。
那个和狗婆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又出现了,这次没了狗婆的打扰,她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想让叶听白把狗婆的尸骨带进村,这样狗婆才能进村,它们才能出去。
叶听白:“什么都好商量,但你们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和狗婆长得一样的女人说道。
“这事是我们的错,你口中的狗婆是我的妹妹,我是村长,但从来都是她代替去阳城采购一些必须物资。”
叶听白一下就明白了,一个城市对附近的下等民统一管理,但是这对姐妹长的一样,谁进城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那时候村里人多,山路也不好走,阳城也不肯派车,最后狗婆养的几只狗起了作用,狗婆给它们造了鞍,它们拉着狗婆来回这几十里路,但这一趟下来狗也得累个半死。
于是狗婆就开始壮大自己的二哈军团,由最开始的两只到了后来的十三只,一代又一代,狗婆二十五岁开始拉货,这一群二哈也替换了四五代,一条狗的寿命也就十几年。
而因为狗婆养狗太吵了,村里人开始有很多怨言,狗婆无奈就搬出了村子,在村口定居了,这本来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一村子人安稳了过了几十年,直到那年暴雨,山路崩塌,庄稼更是全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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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眼看就要断粮了,六十多岁的狗婆冒死上山,试图找一条生路回来,那个时候狗群头子,就是多哥,哈士奇这种狗天生呢服从性比较差,一群狗很难控制,它们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一群哈士奇拉车,很可能就是四面八方用力,方向难以控制,这就是哈士奇的天性。
即使是养了一辈子狗的狗婆都没有办法,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给二哈培养一个头领,这个头领需要有出色的意识和身体素质,吃的也是最好的。
而这个头领能在狗群中起到主导地位,甚至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不听主人的意见。
而多哥也配的上多年的优待,在条件极度恶劣的情况,它带领狗群帮助狗婆跨越山巅,来到了阳城求援,而当时的阳城的确配发了充足的物资,但那有什么用呢。
山路被封,狗婆一人能运回去多少呢?
没有拉货车,她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翻山越岭的能带多少东西呢,即使给每条狗都带伤一些物资,也是极其有限的,而且狗婆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放弃那个村子,不要回去送命。
可是她还是回去了,带着狗群们,再次翻山越岭。
狗婆去而复返,只带回了很少一部分食物,而在回家的过程中,多次山体滑坡,多哥为了救狗婆,两条后腿被砸断,失去了奔跑的能力,没有多哥的领导,狗群变得难以领导,狗婆也没能力出山了。
狗婆带回来的物资,仅仅帮村里人度过了一周,他们就再次陷入了困境,村里的年轻人开始自发的向外探索,他们并没有苛刻狗婆,毕竟那是六十多岁的老人,早该在家颐养天年了。
然而他们这个地方的位置实在太尴尬了,四面环山,山路崩塌,没几个人能爬出去,他们苦苦等待救援,但阳城似乎忘了他们。
说到这里,狗婆的姐姐停住了,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这事真的怪我啊,当时村里人已经断粮半个多月了,能吃的早就吃光了,我想着那些狗,能帮村子撑一阵,就想杀一条狗帮帮大家。
我妹妹性子烈,放下狠话谁动她的狗,她就跟谁同归于尽,我没办法只好把她绑了起来,多哥是最老的,而且后腿残了,我只能选它先下手。
多哥很乖,它没有反抗,我真的不是人。
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老人嘶嚎着泣不成声,村外也应景般的响起了哈士奇们的嚎叫,叶听白大概明白了,这个村子,应该也是一个污染世界,只不过跟想象的不同,狗婆不是污染物,更不是罪魁祸首。
相反,这个污染世界的基点是这些村民,是他们所有人的愧疚与绝望,把狗婆和他的狗群们重塑了出来,可能真正的狗婆早就烟消云散了。
村民的愧疚,让他们下意识的遵循了狗婆的诅咒,不得好死,永不出村,生生世世的在这里被饥饿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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