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手腕突然被握紧。
栗知回过头,江朔野薄唇紧抿着,拉着她的手往停在路边的汽车方向走。
他克制着怒气,一字一顿反问道:“我是天才?”
“那被天才每天都想着的你是什么?”
喜当爹
栗知愣了一下,眉头渐渐拧起。
想着江朔野刚才所说的话,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疯了吗?”
“还是你觉得自己现在有钱了就能为所欲为?”
说出那种越轨的话,不仅是对她的不尊重。
他也同样很不尊重他现在的女朋友!
以为栗知只是没有听清楚,江朔野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微微起伏,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哑:“我说——我很想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方才激烈对峙后残留的滚烫喘息声。
栗知眼眶还红着,似乎被眼前男人所说的话给钉在了原地,她无法确认自己此刻的心跳是因为愤怒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
只觉得,江朔野的目光快要将她灼伤了。
江朔野脖颈间突出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眼底的风暴稍稍平息,却沉淀下一种更深沉的痛苦,“你以为”
“我那样疏远你,是因为我真的不在乎你了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碾磨出来。
栗知怔住了,所有准备好的反驳和怒火都卡在了心里,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扯了一下嘴角,垂下再无力挣扎的眼睫,出声道:“栗知,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
“看到你和那个新认识的学长说笑,我会烦躁;看到你被其他人欺负,我会我恨不得直接把那破公司掀了。”
江朔野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着,眼神却一瞬不移地坚定锁紧栗知,不让她有丝毫逃避,“我是靠着过去和你同桌的那些日子,才撑到了现在。”
栗知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骤然屏住。
这突如其来到毫无保留的坦白,仿佛一颗定时炸雷,在她的脑海里轰然爆炸,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委屈、愤怒、不解,似乎都被这最直接的情感洪流冲得七零八落。
“那为什么”栗知声音发颤,几乎听不见。
“因为我父亲。”江朔野直接打断她,短短几个字像是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所有痛苦的闸门。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神里掠过一丝清晰的憎恶。
“他减刑出狱了。”江朔野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压抑的颤音,“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烂人家暴、赌博、甚至是吸毒,没有任何底线。”
江朔野攥紧了拳,指节发出轻微的声响:“我知道他终有一天会找到我这个儿子,然后用尽一切办法缠住我,吸我的血伤害我身边的人。”
目光终于舍得从栗知的脸上移开后,江朔野望向远处漆黑无际的夜色,仿佛那黑暗中就潜藏着无形的威胁。
他继续说:“我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能为力我更不能”
——“让他有机会盯上你。”
所以,在好不容易才重新相逢后,他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推开,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只有但她彻彻底底地离开他的世界。
她才能是安全的。
即使这方式令他自己痛不欲生。
直到,他看见栗知并不是在像他想象之中那样幸福地过日子,那为什么不能由他来守护呢?
他甚至愿意承担所有的痛苦。
反正和她在一起,只要有一秒钟的幸福时光,就已经足够他用来抵御一辈子的伤害了。
街灯将江朔野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异常孤寂。
栗知始终都盯着地上的黑影,听到江朔野和她说“对不起”时,她抿了抿嘴唇,抬起倔强的双眼,问道:“为什么不能早点说呢?”
“是因为你现在有钱了,要试探一下我吗?”
她早就知道他父亲的事情,但从来没有在乎过啊。
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
如果江父胆敢再伤害任何一个人,等待他的只会是更加严厉的刑罚。
江朔野错愕了一下,不知道栗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看着她清冷的眼眸,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只能摇摇头,坚定地回答:“不是。”
说到钱,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买了些生活必须品,比如房子、车子、租了工作室等等以后,剩下的钱他全部都存到了一张卡上。
栗知以前说,他会给她留下两个亿的遗产。
哪怕他们的新未来都没有交集过。
他也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她。
大概是因为真的气到了,栗知瞳孔透亮,蹿动着两簇火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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