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什么似的,说:“虎哥,那不是你的衣服吗?”
秦河:“昂。”
“他就那一身衣服。”
涂狗儿想想,也是,他嘿嘿笑道:“虎哥,怎么你那衣服穿他身上,比穿你身上好看?”
秦河一巴掌拍他后脑勺,道:“你老盯着他好看不好看干什么,转性了?”
“哎呦!”涂狗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哪儿能啊,我又不是曹贡兄弟。”
秦河听见这二人的名字,皱了皱眉,曹贡兄弟也是平顶寨中响马,二人独好清秀少年。这二人凶戾残暴,手底下没少出人命。
许明意晾晒好了衣服,刚转过身,就听涂狗儿道:“哎,你叫什么?”
“我叫涂狗儿,这是我大哥,秦河,你可以叫虎哥,”涂狗儿笑嘻嘻道,“小子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虎哥开口,二当家说不定就把你丢回黑屋子里,你就死了。”
“我虎哥救了你。”
许明意看着二人,面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儿,道:“许明意。”
涂狗儿眨了眨眼睛,道:“这读书人的名字就是和咱们不一样,怪拗口的。”
“二当家已经答应留下你了,等你好些了,见过大当家,就是自己人了。”
对于涂狗儿所说的,二当家答应留下他,许明意并不意外,否则他不会在这个地方醒过来。许明意点了点头,提着木桶便走了。
许明意就暂且留在了秦河的家中。秦河光棍一个,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收留许明意,他算不上一个好人,落草为寇的这几年里,手上更是没少沾人命。
兴许是看见许明意,便想到当年因官府通缉,只能不断逃亡的自己。
秦河这人一身江湖习气,对敌人下狠手,对自己人倒是讲道义。他虽和许明意有些龃龉,可那时他是劫掠的响马,许明意是被劫的,如今许明意已经是寨子里的人了,也算兄弟。当天下午,秦河就将隔壁堆放杂物的小间拾掇了出来,还安置了一张简陋的木床,让许明意住。
秦河还会下厨,做的竟也不错,菜是地里拔出来的萝卜青菜,他还切了腌肉,二人都是男人,秦河饭量大,做的菜量也足。看着许明意吃着他做的菜,露出的一抹诧异,他还颇为自傲,说他这手艺,比寨子里做饭的婶子还好,不是谁都能吃上的。
许明意瞥他一眼,不吭声,却往碗里多夹了一块肉。
最后洗碗的还是许明意,秦河说,没道理做饭的是他,洗碗的还是他,许明意又不是他媳妇,凭什么让他伺候着。许明意冷笑道,哪家姑娘想不明白嫁响马?
秦河嘿了声,说,瞧不起响马?你也是响马了。
又过了几日,许明意身体养得好些了,秦河带他去见独山龙。临出门前,看着他那张和响马格格不入的脸,伸手探过去的时候,许明意浑身紧绷,戒备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秦河啧了声,捋了捋许明意乱糟糟的头发,半遮住眉眼,道:“你这头发哪儿弄的,跟狗啃似的,我要是这个剃头匠,干脆把干活的家伙儿都折了算了。”
许明意看了眼他那剃得能看见青茬儿的头皮,秦河生得浓眉大眼,轮廓深刻利落,个头高又精壮,显得很有股子匪气。
独山龙显然是知道许明意的,他瞧了许明意半晌,又看向秦河,秦河点了下头,拿过一旁的碗,倒下半碗酒,又走向许明意。许明意看着他握着匕首走向自己,心紧了紧,就听秦河说:“伸手。”
过了几息,许明意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秦河握着匕首在他掌心一划,瞬间就见了血,血水滴答滴答淌入碗中,秦河说:“许明意,你对天起誓,自今天起加入平顶寨,不背叛寨子,不背弃寨中兄弟,如有违背,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许明意掌心吃了疼,却忍住了没有抽回手,他看着那碗血红的酒,开口道:“我许明意对天立誓,今日入平顶寨,不背叛寨子,不背弃寨中兄弟,如有违背,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说罢,接过秦河递来了的酒,忍住喉咙里漫上的恶心感,一饮而尽。
“好!”独山龙突然大笑出声,他看着许明意利落的动作,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就是自己的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许明意拱手道:“多谢大当家,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独山龙说:“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都说不打不相识,”独山龙说,“等这票干完,庆功宴上,好好地喝上几杯,要是有些什么不快的,就算过去了。”
许明意自是应和,道:“是。”
许明意和秦河离开了独山龙的主屋,秦河道:“都得走这一遭,是寨子里的规矩。”
许明意没有说话,他看着掌心的伤,秦河下刀有分寸,又洒了止血的药粉,血已经止住了。
秦河哼笑道:“放心,没几天就好了,老柴就配的止血药粉最管用,”他有点儿肉疼,说,“就是卖得贵,那么一点儿,敢要一块大洋,嗐,以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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