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注视着他的仇菍。
……
经过了一场气氛诡异的谈话,以萝可同意将孩子生下来,但是作为仇菍和萝可的孩子出生这一结果而告终。
还有一个三人都心知肚明的结果就是,兰斯之后都不能再跟萝可有过多接触了。
啧,就这样?
他本来预想的被男人暴打一顿,然后告到爸妈那里在被爸妈一顿好打,全都没有发生。
这种结局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太多,可是他心里却憋着一股火气,和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
他们三个人都过于平静了,平静到这场闹剧似乎只是一场普通的对话,而他只是被告知结果的人,甚至不在谈判的位置上。
因为他在那两个人眼里是小孩,所以即便他做出这种事也可以被原谅。
因为他是他们眼里的小孩,所以他根本没有权利去争取什么人,只能在那个男人的善心之下,像一个被怜悯的弱者一样毫发无损。
可他明明就已经成年了。男人为了姐姐结扎的事情并没有隐瞒他。
这是他的孩子,他们心照不宣。
他躺在床上,手却紧紧攥着无人在意的自尊一样,指节脆响声在黑暗中响起,用力到整条结实的手臂都在颤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又无力地摊开。
再等等,再等几年,等到他有了自己的事业与生活,也许……
也许。
他心想着。
至于他具体想等着做什么,除了他自己便无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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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作者:哈,根本就不是你的!嘲笑
蛇蛇:我有两根,中奖概率应该翻倍,凭什么不是我凭什么凭什么扭曲嘶吼阴暗地爬行
连出轨这种危机都可以被她精妙的话语化解。
她简直是个天才!
萝可是这样想的,浑然不知迎接她的是女性生育所承受的妊娠反应和十级疼痛的分娩。
苦难是不值得歌颂的。
每一分随着月份增加而与日俱增的不便,以及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苦痛都让她日渐萎靡。
有时候她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她会隐约地想,不打掉孩子难道才是仇菍对她的惩罚吗。
即使漂亮人夫对她的照顾堪称无微不至,体贴至极。
但生育的痛苦仍旧是她一人承受着的,无论如何别人都无法切身体会。
萝可怀孕的事情并没有瞒住,兰父、兰母很快听闻了消息从老家赶了过来,并且狠狠打了兰斯一顿给萝可和仇菍二人赔罪。
萝可围观的时候是没有去劝架的,她只是脸上担忧着,扶着有些显怀的腰身,拉了拉仇菍的衣袖说:“让叔叔阿姨别打了吧,他正是高三紧张的时候,而且也是小孩……”
小孩此时不打,更待何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才是萝可的真实想法,她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连吐到一直抽抽的胃都缓解了一些。
……
兰爸并没有在他们家常驻,而是回到了乡下的老家照看田地,每到周六一大早五点就走到村口等每天一趟的城郊巴士,手上提上两大袋子农家禽肉蛋,背上再背着一些蔬果来到他们家。
兰妈虽然很放心自己那个体贴的女婿,但是生育的苦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因此她对两人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请求,也被萝可诚惶诚恐地同意了。
兰妈不知为何,对于这个身体看着有些瘦弱的女孩一见如故,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已故的亲身女儿一般。
而生活中的一些小习惯,譬如早上起床迷糊的时候会下意识喊妈妈,吃鸡蛋的时候不吃没有味道的蛋黄,蔬菜不吃清炒的……都和她的女儿很像。
临近生产日期的时候,萝可哭得不行,抱着她不撒手非要她陪着。
看着女孩顶着大肚子起床都困难,她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刻离开她的身边。
生产的过程不算顺利,这让她的心高高吊起。
她不愿再看到这个女孩再次离开她,在床上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引导鼓励着她,比重金请来的陪产护工还要尽心尽力。
好在母女平安。
看着萝可平安无事地疲惫睡去,她才松了口气,又去门外跟焦急等待着的仇菍再三确认一些产后要注意的事项。
因为这家医院只允许两人陪产,原本想要陪产的仇菍被意外坚持的兰母顶替了。
……
萝可沉沉睡去,在梦中梦到了很多她遗忘了的事情。
例如,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复仇的。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女儿,叫萝夜吧。”
她艰难地环视了病房一圈,和担忧着她的兰母对上视线,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安抚的笑容,然后转向了一旁注视了她很久、也十分关切的男人的目光。
笑容险些挂不住。
她垂眸压下心中的恨意,换上一张害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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