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想要去打水时,才发现那人已经将水灌在了暖水瓶里。
她微微一笑,提起暖水瓶就往屋里去。
走出灶屋,就见陈衡已经拉开了院门。
“你要去哪?”她连忙出声。
“河里洗澡。”那人头也不回。
“那是冷水,会生病的。”
“没事,习惯了。”陈衡说完不等唐云舒多说就走了。
要是不洗,她还不得嫌弃死他。
心里腹诽着,陈衡往大队里男人们常常洗澡的地方走去,边走边扯领子,怎么还是那么热。
院子里,唐云舒咬着唇,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去把人叫回来。
“云舒,怎么了?”
屋子里,夫妻俩听见开门的动静,陈继明连忙打发妻子出来看看。
唐云舒一五一十将陈衡说的话告诉了柳梅。
柳梅听完松了口气,笑道:“没事,他从小就是在河里长大的,身体好得很,不碍事。”
差点以为是老小又犯浑,两口子结婚第一天就掐架。
见没事,柳梅嘱咐几句就回去了。
唐云舒也提着暖水瓶进屋。
因为要结婚,唐云舒今天早上早早地洗了个澡,忙了一天,身上不免有些黏腻。
但此刻是在别人家,实在不好洗澡,就拿帕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身子。
等她弄完,陈衡刚好回来。
听到院门响起的声音,唐云舒连忙穿好衣服,跑去将门闩打开。
“你、你回来了?”扑面而来的,是独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夜深人静时,唐云舒紧张得结巴。
“嗯。”陈衡一推门就见到撞见唐云舒,满屋子的暖香,熏得他刚才觉得有些凉快的身体又热了起来,喉咙都有些干。
眼前人也不是白日那身严肃的打扮,而是穿了一件单衣,即便宽松,也掩不住那窈窕的身段。
“我去倒水。”唐云舒想略过陈衡出门。
不料那人堵在门口,一动未动,唐云舒抬眼看他。
只见男人短而硬的头发还泛着潮意,不知道是否是刚刚洗澡时眼里进了水的缘故,那双黑沉的桃花眸里泛着红。
“给我吧。”陈衡不由分说接过唐云舒手里的盆。
宽厚温暖的大掌搭上了细腻的指尖,唐云舒感受到了,想要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下意识将手缩回去的同时,那人已经端着盆转了身。
哗啦——
是水被泼出去的声音。
唐云舒只觉得此刻的自己的心就像是那盆被泼出去的水,七零八落,七上八下。
她慌得不能自已,听到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忙脱了鞋上炕,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只见那人进了门,在桌在上拿了什么东西,又出了门。
唐云舒忍不住伸头透过门口看去,就见男人就着月光,站在院子里认认真真地刷牙。
陈家条件好,当家的媳妇又是个爱干净的,自然有讲究的条件,卫生习惯还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洗漱用具。
陈衡也被他娘喊习惯了,没人管的时候邋遢些,有人管着也随喊随动。
唐云舒放下心来,还以为自己还要催一遍呢。
听说这人脾气不好,她虽然有些犹豫,但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坚持让他刷牙,否则她接受不了。
不多时,陈衡进了屋。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农村的夜,寂静安宁,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早早地便睡下。
屋外是蝉鸣蛙叫,屋内是两人紧张的呼吸声。
陈衡活了二十多年,即便在部队里听过不少荤话,此刻还是手足无措。
“你放松点儿。”他粗喘着伏在女人身上,声音暗哑,鼻尖汗珠滴落,鼻腔里满是不属于他的馨香。
“我、我、我没紧张。”唐云舒缩在男人怀里,忍不住发抖,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一听到她这娇柔的声音,陈衡彻底没招了。
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一个翻身躺倒在侧边,他大口喘息,吐出胸腔中的浊气。
待他重振旗鼓,想要再来时,就听到身旁那娇娇怯怯的声音道:“要不……要不然还是等我们再熟悉熟悉吧,我、我害怕。”
准备再来的陈衡一哽,顿时泄了气。
“可以。”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他陈家还是真是欠了她们家的,这简直就是个磨人精。
“你,生气了吗?”过了很久,唐云舒问。
“没有,这种事急不得,赶紧睡吧,明儿一早还要去县里领证。”
见他的声音恢复如初,四平八稳,不像生气的样子,唐云舒松了口气。
原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睡不着,结果闭上眼睛,疲惫了一天的她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反观陈衡,此刻的他仍旧兴奋着,坐起身,透过穿过窗缝的月光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