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白榆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手在床边划拉着,试图用被子遮住头。
谢宇川闭着眼睛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完全是出于本能地拉过已经被踹到脚边的被子盖到白榆身上,然后用手捂住了白榆的耳朵。
白榆的不安在这一瞬间被安抚到,往谢宇川那边靠了靠,接着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晨时谢宇川醒过来一次,是因为怀里不知不觉冒出来的柔软触感,和逐渐升高的体温,让他头一次在数九寒冬的北方夜里被热醒。
比起习惯了这样气候的谢宇川,哪怕室内地暖已经很充足,白榆仍是觉得不够,于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越来越靠近身边的热源。
谢宇川睁眼后先是懵了一瞬,然后才慢慢想起睡前发生的那些事,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
白榆的发丝因着呼吸的起伏不轻不重地蹭着谢宇川的颈侧,整张脸几乎都要埋进他的胸口。
生怕憋着白榆,谢宇川小心翼翼地把身体稍微往后挪了一下,恰好露出了白榆熟睡的侧脸。
室内的光线昏暗,谢宇川只能隐约看到白榆的轮廓,脸颊上还留有被谢宇川浴袍挤压出的痕迹。
白榆哥哥 你要教我
白榆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上午9点,此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沙滩上不时传来嬉笑的声音。
躺在身边的谢宇川早已不见了踪迹,白榆迷迷糊糊坐起身,先是打量了四周一圈,然后摸到了枕头边的手机,看到一个小时前谢宇川发给他的消息。
“我去跑步了,楼下有早餐。”
语气和平日里别无二致,可白榆就是从这两句简短的话里寻摸出些别的意思。
“这是和我报备呢?”白榆笑着打出这行字,然后随手把手机放回床头,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漱。
谢宇川平日里有健身的习惯,但也并不是每天都要晨跑。只是他昨天刚跟白榆睡一间,今早就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怕楼下那几个狐朋狗友瞎起哄。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怕白榆面皮薄,惹得他不自在。
谢宇川本以为昨晚睡得晚,此时应该不会有人起来了,哪知他刚一下喽,就看到穿着外套的郎弈一脸无措地站在玄关。
“干嘛呢?”谢宇川从吧台那里拿了瓶矿泉水,“你这是准备出门了?”
他边喝边往郎弈的方向走,靠近时才忽然发觉那人身上冒出的凉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
郎弈往后抓了下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然后两只手掌在眼睛上揉了把,没回答谢宇川的问题,只是反过来问他,“你呢,怎么起这么早。”
谢宇川知道他这是不想说,点点头,“白榆昨晚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想先跟你们知会一声,省得等下他不自在。”
郎弈对谢宇川能追到白榆这件事不意外,露出了一早上第一个笑容,了然地拍了他的肩膀,先是恭喜他,然后道:“放心,我们都有分寸。”
谢宇川跟郎弈假客气几句就出门去晨跑,顺便找了别墅的管家,让他安排一下早上要吃的东西,等收到白榆的消息时,他已经绕着整个别墅区的马路跑了好几圈了,正要往回跑。
其余几个人都不甚清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扯皮,见谢宇川回来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眼神暧昧地朝他打量,好在笑闹的声音不大,都怕惊到了楼上的白榆。
谢宇川把外衣脱在楼下,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等温度稍微恢复了些才轻轻按下卧室的门锁。
卧室里和谢宇川离开前一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丝毫没让窗外的光亮露出来,要不是卫生间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水声,谢宇川都以为白榆还一直睡着。
没过多久里面的水声就停了,谢宇川猜白榆应该是在擦身上的水,不知道他用得是哪条毛巾,如果顺手拿了靠近浴室门那条,那应该是他之前用过的。
没等谢宇川继续往下想,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被打断思绪的谢宇川顿了一下,就看到站在暖黄灯光下,还冒着热气的白榆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步。
“吓到你了,抱歉。”谢宇川诚恳地说道,伸手就想去拉白榆的手。
白榆手指蜷缩了一下,犹犹豫豫不知该主动把手伸过去,还是等谢宇川来抓。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谢宇川毫不犹豫地握上白榆的手腕,刚洗过澡的皮肤带着令人舒服的温度,滑腻的触感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谢宇川有些心猿意马,带着些凉意的拇指若有似无地在白榆腕间揉搓。
卫生间的地面比谢宇川站的地方高出一小段,可即使如此,白榆也还是比谢宇川矮了那么一小节。
白榆瑟缩地躲着谢宇川的触碰,一抬头刚好对上他一双含着笑的眼睛。
锐利的眉眼因此都变得温柔,仿佛早春初开的冰面,被温暖的日头一照便融化成水。
白榆看得入迷也顾不上害羞,最后跟着谢宇川一起傻笑起来。
两个第一次谈恋爱的傻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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