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鸣雁抱着锦盒,埋头不语。
“对了,明日你四婶做东,去素影园赏梅,你记着,要与骆乔好生相处,那些什么牛啊猪的怪话可不准再说了,知道吗?”姚莹叮嘱道。
骆鸣雁扁着嘴说:“又不是我不好相处,是骆乔,她好凶。”
“那是你们惹了她。”姚莹点点女儿的额头,“你想想,你被说牛啊猪啊的,你高兴吗?你们没惹她的时候,她凶吗?”
“那她也不爱搭理我们啊。”骆鸣雁嘴扁得更厉害,“是四叔给她取名铁牛,又不是我。”
姚莹下了点力气,把骆鸣雁的头点得直往后仰:“总之,明日与你四婶赏梅,你好生跟骆乔相处,你是长姐,知道吗?”
“知、道、啦!”骆鸣雁低头拨弄锦盒里的首饰,一下想起来问:“娘,明日赏梅就咱们和四婶她们,没旁人了?”
姚莹点头。
骆鸣雁一下子又高兴起来:“那四婶只送了首饰给我,没给骆鸣珺她们,是吧?”
“昨日都那样了,你四婶还怎么可能送首饰给二房的。”姚莹无奈:“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了,都快嫁人的人了,别还成天傻乐。”
“娘~”骆鸣雁抱着盒子在母亲身边蹭。
姚莹轻拍着女儿:“好了好了,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骆鸣雁撒娇:“我就是娘的孩子嘛,一辈子都是。”
“好好好,一辈子都是娘的好孩子。”姚莹笑着,也就只有看到女儿贴心,她才会觉得在成国公府熬日子不是没有回报的。
铺着厚厚大毛垫子的青壁马车里,骆乔与骆鸣雁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临出门去素影园前,姚莹一句“让她们姐妹一辆马车,亲近亲近,咱们俩也好说话些”,就造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骆乔到还好,尴尬归尴尬,却也没有不自在,优哉游哉地从马车的暗屉里拿果子出来吃。
骆鸣雁就很不自在了,一会儿整衣袖,一会儿摸头发,眼睛看车顶看车壁看车里铺的大毛褥子,就是不敢看骆乔。
“你吃不吃?”
“啊?什么?”
骆乔突然说话,骆鸣雁猛一颤,看起来被结结实实吓到了。
骆乔差点儿就要翻白眼了,这要是她在兖州的小伙伴,她铁牛大王早就展示绝对的力量,教育他们不要矫情。
“果子,吃不吃?”骆乔指了指小几。
“啊,好。”骆鸣雁点点头,双手拿起一个果子来小小咬了一口,咬一口看一眼骆乔,再咬一口再看一眼骆乔。
昨日从长干里回去,林楚鸿就跟骆乔说过今日与大房母女一道赏梅之事,并且跟骆乔解释了为什么要与大房一道赏梅。
“阿娘放心,只要骆鸣雁不再惹我,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再说不也罚了么。”骆乔不是个记仇的性格,她有仇都当场报,报完就翻篇,反正是不会让自己闷一肚子火的。
至于骆鸣雁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骆乔就不管不着了。
她又不是银子,也不能叫每个人都喜欢她。再说也有那不喜欢银子的,席使君府上的门客玉先生不就常把“视金钱如粪土”挂在嘴边。
“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又不是看一眼就会伤眼睛。”被骆鸣雁这么一眼一眼地觑,骆乔觉得自己的拳头快控制不住,要硬了。
“啊。”骆鸣雁放下果子,局促地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孙子兵法》我已经绣完《作战》了。”
骆乔睁圆了眼睛看骆鸣雁,要是她没有会意错,骆鸣雁是在示好求和?
“哦,那你再接再厉。”骆乔难得也产生了不知所措的情绪。
她和小伙伴们吵架,吵完了就自然而然和好了,很少会有这样婉转求和的流程。
在兖州,一起玩耍的小伙伴都是爽朗豪放的姑娘和皮糙肉厚的小子,从没有建康这种细腻娇柔的款式。
骆鸣雁以为骆乔这么干巴巴一句是在拿乔,还想为难她,就有点儿不爽。可想到昨日母亲再三叮嘱自己要和骆乔好好相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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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骆乔好好相处,别耍小性子,骆乔比你小了五岁,你是大姐,有什么事让着她,知道吗?”
骆鸣雁真的要烦死了,又在说,都几遍了,“娘,您都说几遍了,怎么就要我让她,她那么厉害,谁让谁啊,您再这样,我明天不去素影园了。”
“我这样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姚莹皱起眉,神情严厉了起来,“我都是在为你今后打算。”
骆鸣雁喊道:“我今后怎么了,我今后跟骆乔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跟她没关系!”姚莹一拍桌几,“今后你嫁人了,在婆家受到了委屈,你的娘家谁给你撑腰?你难道想指望二房那些废物吗?”
骆鸣雁更大声喊:“那也不用骆乔撑腰啊,让她一拳打死我婆家的人吗?”
姚莹低吼:“是要四房的人给你撑腰!”
骆鸣雁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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