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希得笑:“被你阿爹训了?”话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骆乔愣了一下?,旋即赧然地偏开脸。
谌希得说:“轻敌。”
骆乔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羞愧地垂下?了头。
“小乔,你力气很大?,我相信世间几乎无能与你匹敌,你从?小习武,不说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配上你的力气可说是?世间少有?的悍将?。但是?,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郭庭身经百战,他的经验比你丰富得多,你身上的伤原本可以不受的,你不能一味仗着自己的蛮力就蛮干。”
“我知道错了,夫子?。”骆乔蔫蔫认错。
“当然,还是?得表扬你,”谌希得话锋一转,“若非有?你这?身蛮力,咱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攻下?白马县,给你记上一大?功。你阿爹给你取的乳名真是?太贴切了,铁牛。”
谌希得是?深谙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了,蔫了吧唧的骆乔瞬间骄傲地抬头挺胸,要是?有?尾巴估计已经翘上天了。
“去瞧瞧五皇子?吧,听说他帮你拦住了晁玉,伤还挺重的。”谌希得说。
骆乔应好?,问了五皇子?下?榻的地方,挑拣了一些伤药带上去探望。
闻敬临时?住着养伤的小院是?一个本地富户的宅子?,富户一家早在入秋之前觉得白马县不安全就去邺京投靠亲戚,骆乔到了小院,大?门敞开着,没见?到有?仆役门房这?些,她唤了几声没人应,就道了声“叨扰了”进门去。
小院一共三进,骆乔去了正堂和偏厅都没看到有?人,就进了二门寻着主?屋走去,终于见?到有?人了。
门外?站着几人,其中一个是?伺候闻敬的内侍,骆乔见?过,名字唤平吉,其他三个就没见?过了。
平吉一看见?骆乔,愤懑焦急的脸猛地一喜。
“五殿下?在吗?”骆乔问平吉时?,目光扫向另外?想阻拦她的三人,将?那三人看得不敢动。
“在,在,”平吉连连点头,激动地把骆乔往屋里让,“骆队长快请。”
都不通报的?
骆乔长眉轻挑,再?扫了那噤若寒蝉的三人一眼,大?致猜到了屋里是?个什么情形。
待跨过门槛走近几步,她听到从?里屋传出来的嚣张声音:“老五,你不会以为凭你这?点儿军功就能让父皇刮目相看吧,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兖州军是?你和太子?能染指的?”
接着一道虚弱的声音说:“我知道,三哥早就视兖州军为囊中之物了。”
“你知道就好?。”得意洋洋。
“我不知道,”骆乔站在里屋门前,似笑非笑:“东海王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闻旭猛地回头,慌得差点儿从?凳子?摔下?,指着骆乔:“你……你……”
“原来彭城王一直在打兖州军的主?意,”骆乔双手环胸,葡萄眼半阖着睨闻旭,“我还以为他的目标是?徐州军,没想到啊,彭城王胃口还挺大?。”
闻旭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否认,对方不可能信;
承认,就是?授人以柄。
三哥知道了绝对要杀了我!闻旭在心里哀嚎。
那……还是?否认吧。
“我在跟五弟开玩笑呢。太子?一直想打兖州军的主?意,都快疯魔了,我这?不是?在劝五弟弃暗投明么。”
闻旭努力赔笑,脸都快笑僵了才听骆乔说:“五殿下?,是?这?样吗?”
闻旭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闻敬,叫他说话小心点儿。
闻敬惨白一张脸,虚弱地笑了笑:“四哥跟我开玩笑呢,他怎么会知道三哥想掌军权这?么重大?的事呢。”
闻旭赶紧对骆乔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闻敬:“三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视兖州军为囊中之物的,他与太子?殿下?一点儿也?不一样。”
闻旭:“是?的,是?的。”
骆乔瞅着闻敬,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五皇子?。
“那就是?我误会了,东海王,对不住。”骆乔朝闻旭抱拳。
闻旭擦了擦额上的汗:“没事,没事,误会了就行,误会了就行。”
骆乔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八年多不见?,这?位四皇子?看着没什么长进呐。
“啊,对了,”闻旭本来想走了,又想起一直被完成的大?事,“三哥和三嫂让我带了不少贺礼,贺你及笄,我这?就让人去拿来给你。”
骆乔大?无语:“……东海王,我没记错的话,我及笄是?去年的事了。”
闻旭就很尴尬,他也?不想拖这?么久的,这?不是?他一直没见?到骆乔么,骆乔难得回一次濮阳也?不去城里,就跟军营里待着。
“那就多谢东海王了,大?姐姐和彭城王实在客气,已经送过笄礼了又送。”骆乔递上梯子?。
闻旭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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