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啊!一群骨头弯了的东西!”就气冲冲走?出去。
“二弟,休得胡言!”高肖没想到高胥能说出这种话来,连忙追上?去要?拦他。
“让他走?。”高凤岐叫住长子,“回来坐着。”
高肖为难地左右看看,终究还是听父亲的。
“诸位,开城投降何?解?”二子引发的骚乱平息后,高凤岐再问在座官吏。
众人?看向别?驾,后又看向将军,都不敢率先表态。
蝼蚁尚且贪生,如果能不死,谁也不想死。
将军沉默了许久才出声:“前些年,邺京迫害杜晓杜将军时,我真怕有一日我们?豫州也会步杜晓后尘。没想到,我的预感成真,今年邺京放任我们?豫州大乱不管……”
豫州的家底并没有世人?看着的那么丰厚,从宋国割让给东魏后,豫州一直都倚仗着邺京拨钱粮兵马以抗宋国,为什么高凤岐总打?相州的主?意,就是不想受制于邺京。
高凤岐有野心有谋略,他想先收相州,挟制邺京,再从相州出兵冀州、兖州等?,将济水下游这一带的沃土尽收囊中,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
他对相州的盘算都已经走?完九十步,就等?杜晓身死相州大乱,他出手平乱,相州岂非他的掌中之物。谁知半路杀出个骆乔来,把杜晓给救了。
杜晓没死,相州的乱局没大成,他和邺京都没占到好处,反倒是便宜了兖州。
每每想起,高凤岐一口老血就到了嗓子眼?。
自那以后他的运势仿佛由盛转衰般,与邺京互相猜忌互相防备,又得防着兖、徐、襄、郢州等?州,洛州也不是个正经盟友,他是前门有狼后门有虎,左支右绌。
在邺京来信说与西魏联手攻宋时,高凤岐心神不宁把最喜爱的镇纸给摔坏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可他不得不应下,多?年部署毁于骆乔的神来一救,他还是得依靠邺京。
邺京却不是个靠得住的。
攻打?宋国是他们?要?打?的,现在被宋国反攻却是叫豫州受着。
多?年的雄心壮志散了,高凤岐肉眼?可见?地衰老。
“为豫州百姓计……”高凤岐长叹一声:“许别?驾,你带人?去与骆衡谈判,把豫州……给他吧。”
堂上?众官吏齐齐起身,朝高凤岐拜下:“使君高义。”
高凤岐苦笑。
自己算什么高义,不过?是民心向背罢了。
腊月二十, 豫州别?驾许杨龄为?使,出城请求面见兖州军主将骆衡,祈和谈。
豫州愿意投降, 但有条件。
既然无论如何都保不住豫州了, 那就自己与宋国和谈,绝不让邺京拿他们?豫州换便利, 想占这?个便宜, 没门儿!
许杨龄等人在兖州军营外等了差不多有一顿饭的时间才被?请进去, 进去时被?几队士兵紧紧盯着,一个个都握紧手中刀枪,大有许杨龄等人有不轨之举就乱刀砍死, 一直“护送”他们?到了大帐, 又叫他们?等着,派人进去通报。
许杨龄等人心有不满, 但形势比人强,如?果今天立场对调, 他们?不定?比兖州做得更过分。
很快,小吏来请许杨龄等人进去。
大帐里,兖州军主将骆衡和杜晓并?坐上首, 左侧是军师祭酒谌希得和书佐, 以及几位幢主。
许杨龄与杜晓有过几面之?缘, 如?今这?般遇见,心情委实复杂。
他曾经骂过杜晓通敌叛国软骨头之?类,可杜晓缘何会落到被?人唾骂三姓家奴境地, 这?背后不少豫州的手笔。
只是现在回过头去看, 许杨龄说?不出不后悔的话,但他后悔的并?不是协助高凤岐算计杜晓, 而是不能?将杜晓一击毙命,导致给兖州送去了一个对豫州知之?甚详的大将。
兖州势如?破竹打到上蔡,这?其中岂会没有杜晓的功劳。
“要我们?投降可以,不过骆将军不过是一军将军罢了,我们?要与席司徒谈。”许杨龄略显傲慢地说?。
“不可能?。”骆衡断然拒绝。
多大脸呐,还想让席司徒过来谈判。
许杨龄当然知道不可能?请动席荣,他不过是先漫天要价,之?后坐地还钱才能?谈上个好价钱,他今天来就是咬死了要与席荣谈。
骆衡只说?了一句,之?后都交由谌希得。
谌希得主修的学问是没落几百年的纵横家,口舌那是相当了得,早年游历之?时靠着诡辩舌战群儒三日夜,直把?一群儒家学子说?得是怀疑人生,骆衡就是听说?消息来看热闹时认识了他,凭着林楚鸿大洒银子,两人迅速熟识,后来顺理?成章成了骆衡的门客,教两个小的读书。
随着骆衡在军中升迁,谌希得也从门客成为?军师后成为?军师祭酒,兖州军中都知道,千万不要跟谌军师辩驳,从没有人能?辩赢,每个与谌军师诡辩者?最后都被?辩到怀疑人生。
今天,许杨龄等人有幸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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