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果决,很不像他?以前的作风,是受了什么人指点吗?
这些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比银子?重要!
周祈朝纪稚珪看过去,果然在?此人眼中看到了一丝轻蔑。
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且耐心地与几位将军解释沈黎侯的处境。
“沈黎侯在?太后?的支持下,可?谓是倾权朝野,堪比宋国的司徒席荣,却毫无防备的被被成都京皇帝下狱抄家。倘若太后?在?朝中不发声,默许皇帝处置了沈黎侯,就代表着皇帝已?经独揽大?权,从此太后?也?不会?再干涉朝堂政务。”
“皇帝独揽大?权,肃清了朝堂,下一步就是攻打咱们矩州了。”
“什么?”将军们全都瞪大?了眼,“狗皇帝要打矩州,打就打!不过,军师,咱们写文?章骂狗皇帝有用?吗?到头来还不是要打。”
纪稚珪深吸一口气,继续耐心解释:“师出有名,不管与成都京打还是不打,咱们都要占据大?义。皇帝罔顾亲情人伦,残暴不仁,咱们得让全齐国的百姓都知道,这样百姓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而且,这也?是试探,试探太后?的态度。”
好?累。
跟这帮大?老粗说话真的好?累。
周祈此刻的想法与纪稚珪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也?是无甚差别。
起义靠莽,打天下不能只有莽。
可?是,因为她是女人,想招募能人志士极其不易,没有人信她能干掉她的弟弟登上皇位。
到了晋乐郡之后?,周祈觉得自己的处境比在?明德宫里还要艰难。
她时常想起骆乔。
同?为女子?,骆乔怎么就能够让人信服,是因为她力气大?吗?
如果自己也?有这等神力,今日自己的处境会?不会?好?上许多?
被周祈想念的骆乔此时也?接到了成都京的情报,她手里的情报甚至比周祈还详细些。
“薛太后?被她儿子?软禁了。齐国这位皇帝终于硬下心肠了。”
骆意揉着老虎脑袋,笑眯眯地说:“早该如此。周皇帝实在?优柔寡断,他?要早有决断,他?的孩子?就不会?一个个死?得不明不白。”
“往沈黎侯家里藏龙袍,在?沈黎侯大?宴宾客之时被客人‘无意’翻出,那么巧,好?几支金吾卫都巡逻到沈黎侯府外,把谋逆的沈黎侯抓了个正着。”骆乔把写了情报的信递给?弟弟,“如此拙劣的计谋,谁给?出的,很没有水平呐。”
骆意笑得很好?看:“姐姐你就说,这计谋有用?没用?吧。”
骆乔亦笑:“好?吧,能管用?就是好?计谋。”
骆找找抬起趴在?前爪上的脑袋,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张口:“嗷呜~”
也?不知它在?叫什么。
骆意继续揉老虎头,对姐姐说:“周禧解决了薛家,就该解决周祈了。”
“派几个人去晋乐帮周祈,别让她输得太快。”骆乔道。
矩州那支起义军就是个草台班子?,除了一个纪稚珪有点儿脑子?,其他?没一个能看的。
他?们能起义成功那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了任何一样都不行。
起义军能坚持这么多年?,周祈真要好?好?感谢闻敬。
“我知道,人我都已?经挑好?了,就等周女皇的信呢。”骆意问道:“姐姐不相信周女皇能赢?”
骆乔反问:“她拿什么赢?”
地盘、钱粮、军队、人才?、民心,周祈缺的实在?太多。
骆意点点头:“那咱们就帮起义军尽量坚持得久一些吧。”
周禧自从强硬地将一母同胞的姐姐远嫁他国, 就?发觉母后也不是可怕的不可战胜的,他便放开了?胆子,对薛太后的势力鲸吞蚕食起来。
直到时机成熟, 将?薛太后在朝中的左膀右臂连根拔起。
从此, 齐国就是他一个人的齐国了。
薛太后比软禁在她的寝殿仁寿殿里,昔日热闹的殿阁, 总有?来请安的妃嫔、进宫参拜的命妇, 殿里伺候的小宫人?们一个个脸上都是挂着叫人舒心的笑容。
如今, 昏暗,冷清,薛绛叹一口?气都能听见回声。
吱呀——
厚重的殿门被从外推开, 周禧逆着光在门前站了?一会儿。
仁寿殿的正殿广而深, 周禧的印象中这里总是满殿辉煌,不像现在, 初秋的日光完全照不进去。
正殿深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在门口?看着, 人?影一动未动,他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母后。”
周禧跨过门槛, 手?背朝后摆了?两下, 让门前的侍卫、宫人?内侍等统统退出去, 他想与母亲单独说说话。
“舅舅与几?个表兄七日后问斩,其余者,男丁流放, 女?子罚入掖庭。”周禧停顿了?一下, 不见薛太后出声,又?道:“舅舅想见母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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