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放心,信都送到,我们把线索都指向了未央宫。”察子答道。
骆意道了声不错,让察子下去?休息。
“未央宫。”骆乔看着弟弟,“是穆元还是穆泰?”
骆意道:“就看他们自己理解了。长安那边竟然没杀了穆泰,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六部尚书不是仁慈之人,想必是穆元求了情吧。”
“那就等着吧,不着急。”骆乔道:“高阳的贺先是个?油盐不进的,一心要给兄弟报仇,非要拿下弘农。”
随着长安与建康的和谈, 整个司州看似平静了下来。
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让身在这?个局中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安然入睡。
跟华州刺史一样,高阳郡守也收到了一封信, 就突然出现在他大帐的案上, 询问当值的士兵,竟无一人知晓这封信是怎么放在这儿的。
高阳郡守很生气自己的防卫竟如此疏漏, 处罚了当值的士兵后, 他打?开?了信。
信中说?, 华州刺史想要吞并他手?里的两万兵马,是假意与他合作退敌,让他不要上?当。
还说?, 华州刺史是受了长安某个人的指使, 指使之人与贺家有仇,你好好想想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吧。
高阳郡守将信将疑, 但信上?又说?,华州刺史为何迟迟不愿出兵, 就是等着你贺先去求他,你有求于他,他就可以拿捏你, 华州治中从事要求去你的军营看看, 就是为了探你的虚实。
信上?所言真真假假, 高阳郡守先是嗤之以鼻,看着看着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心底有了疑问就免不了这?近两个月时间华州都干了些什么, 越想越觉得可疑。
尤其是华州从事强闯进来, 直接然高阳郡守心里的疑问引爆。
贺家的敌人多了去了,六部尚书至少有三个跟他们贺家有龃龉。
高阳郡守既查信的来源, 又顺着信里的线索查,一路追查竟查到现任皇帝穆元身上?。
“他不就是个傀儡,还能有这?本事?”高阳郡守将信将疑。
“再是傀儡,也是皇帝,六部尚书里有人要对付郡守你的话,皇帝说?不定真能知晓。”幕僚说?道:“看来这?位皇帝不甘做一个傀儡。”
“华州那边有什么动静?”
“刚好,华州那边的情报送来了,华州刺史派人去了长安。”
高阳郡守:!!!
华州跟长安果然有猫腻!
华州也在追查信的来源,一路查到被圈禁在北宫的废帝穆泰身上?,都惊了。
“废帝这?是意图挑拨吧!他都被圈禁了,还能搞事情?”
治中从事道:“废帝端坐未央宫多年,死而不僵也不奇怪。可他挑拨我们华州与高阳郡的关?系有什么用呢?司州刺史都死了,司州眼看就要全部落于敌人之手?,他这?个时候搞这?一出对他有什么好处?”
华州刺史说?:“没有好处,就是单纯得不想看有人痛快。”
“就算是报复,可六部尚书安排了五千金吾卫把北宫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废帝的信又是如何送出来的呢?他手?里难道还有什么可用之人?”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决定暂时观望观望,出兵一事先不提。
岂料,高阳郡守一封奏疏,弹劾华州刺史通敌叛国。
虽然高阳郡守没有证据证明华州刺史通敌叛国了,可弹劾政敌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就追着华州刺史咬,不信不能把华州刺史背后的人给咬出来。
华州刺史是个谨慎之人,但不是个软柿子,被如此诬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也反咬一口说?高阳郡守通敌叛国。
两人都没有证据,就搁那儿互骂,一天几封奏疏送往长安,长安朝堂都不用干的了,就光处理他俩的矛盾。
六部尚书对两方都有意见,让皇帝下诏把两人都斥责一番,算是各打?五十大板。
两人却都觉得皇帝偏心,其中更有六部尚书捣鬼,随着越来越深入的追查,两人骂架也逐渐升级。
终于有一日,骂架演变成了武力,华州和高阳郡在司州与华州交界的北乡县打?起来了。
长安的六部尚书收到消息,差点儿没被气死。
他们立即下令两方停战,可是来不及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骆乔就是那个渔翁。
她在华州和高阳郡打?得不可开?交时,带着五千精兵忽然冒出来,一顿乱杀,将两方打?残,占领了北乡县。
北乡县是华州通往司州的要道,她往此处一卡,几乎是卡住了华州的脖子。
高阳郡守这?时才惊觉自己恐怕是上?当了,却也为时已晚。
他与主力部队在从北乡县退回高凉城时,被神鼎军追击逼迫不得不择道退到高凉城以西四十里的龙门县。
龙门县城很?小?,神鼎军将县城包围起来,切断了高阳部的所有补给与援军。
跟他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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