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她问道:“师兄,鲛人族既然生来就有鱼尾,那在陆地上用伪装的双腿走路时,是否会觉得不适应呢?”
齐霄却笑着摇了摇头:“鲛人族本身就有两个形态,再水底便是鱼尾,在陆地上就是双腿,并非是伪装,所以也没有不适应一说。”
“竟是如此。”云黛觉得有些神奇。
齐霄轻笑了一声:“我在十四州时,倒的确是用了伪装,主要是为了掩盖鲛人族的特征。”
云黛其实想说,齐师兄的人族伪装很高明。
她这位齐师兄在万仞阁时,是真的并不怎么出众,门中能注意到他的人也很少,若非前世在云黛最艰难时,他主动站出来帮她,恐怕她也不会注意到这位平平无奇的齐师兄。
分明五官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人族模样的齐师兄不管怎么看,都没有眼前这位鲛人族的五皇子来得惊艳。
云黛再次看向了面前之人的眼睛,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中正倒映着她的脸,温柔的注视似最柔和的水,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云黛突然就问道:“师兄今日不打算与我洞房吗?”
齐霄整个人都因她这句话僵了一下,他像是没料到云黛会突然这么说,有些吃惊:“你要……与我……”
“改日也行,”云黛说了一句,又停了下来,她疑惑地看着齐霄,“师兄是不愿意吗?不愿意就算了。”
“我并非不愿意,”他道,“我只是以为你不愿……”
云黛沉默了片刻,她没马上回答,像在思索着什么,不过她很快就道:“我们既然已经是道侣,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与齐师兄结为道侣,与他有夫妻之实,和他亲密无间、再不分离,这都是她已经想好了的,她当然不会不愿意。
齐霄也认真地看着她,随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整个人翻身覆了上来。
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下,轻轻地扫在了云黛的脸上,带来细微的痒意,她被他轻易罩在了臂膀之间。
青年的五指压入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云黛慢慢偏过了头,看向了窗外,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是清晰的。
不知是否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浸在水中的,云黛总觉得,齐师兄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几乎有些小心翼翼,她仿佛都能感觉到包裹在周围的水都轻缓地荡着,像是被一双最温暖轻柔的手,满怀真挚地捧在手心。
云黛莫名就想起了前世躲在衔玉湖湖心岛的那些日子,那时她日日都与齐师兄和殷师姐相伴,殷师姐对她很是严厉,时常在与她练剑时,令她落下一身的伤痕,齐师兄便将她背回住处,细心地为她的伤口上药……
那温柔到过分的青年,总是一边轻柔地给她包扎,一边温声安慰她:“云师妹,莫要与你殷师姐置气,她只是太着急了。”
云黛便摇头道:“我不会生殷师姐的气,我也想快些变强。”
那段日子其实过得很苦,可却又出奇的宁静,云黛如今回忆,竟莫名有些怀念。
“云黛……”齐师兄突然在她耳边唤她,也终于让她回过了神,她就听他带着压抑不住的沙哑声音,低声道,“你可以唤我苍舒寂……那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我不止……是你的师兄……”
“苍舒寂……”云黛蠕动着嘴唇,下意识顺着他的意思念出了这个名字。
云黛抬眸看向他,她就见青年的眼神中仿佛带上了炙热的温度,他的五官逐渐与前世的齐师兄重合,又好似与她记忆中的那个齐师兄完全不同。
长长的鱼尾上下起落着,不住拍打着,鳞片一下下刮过皮肤,带来陌生的奇异触感。
云黛恍惚意识到,眼前之人,既是她曾经依赖着的齐师兄;也是鲛人族的五皇子,苍舒寂;更是会与她相伴一生的道侣。
他对她而言,是熟悉的……可他对她这过于浓烈的爱意,却又是陌生的。
云黛收紧胳膊,紧紧抱住了他,她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等待着结束。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云黛突然就想起了谢映玄,想起了与那个少年在镜花岛时的日子。
少年初尝人事,对她几乎有一种上瘾般的着迷,他与此时正与她紧拥之人是完全不同的,青涩又急促,每次都迫不及待地想将全部的爱意热烈地给予她,有时甚至会因莽撞,而显得过分粗鲁,并不似齐师兄这般温柔,可她却并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于,她是喜欢的,所以她才会纵容接纳他、才会允许那时时刻刻的相连,才会一次又一次地主动亲吻他。
此时的云黛搂着身上的男人,紧咬住了嘴唇,她有些形容不出现在的她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似乎有些害怕,又仿佛有些勉强。那种过分越界的触碰,每一次都令她有种脊背发麻的酸胀感,很陌生,陌生到让她忍不住惶恐。
仿佛曾经她对于他的那份强烈的留念在逐渐发生变化,又像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在这一次次的挤压碰撞下受到了践踏亵渎。
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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