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商道:“倒是看到那把渡厄剑了,是挺古怪的。”
花重影便将她们今日经历的事完整地讲述了出来,听得虚鹤长老也皱起了眉。
“若我们直至七日后的莲灯节,都找不到青渊帝本尊,岂不是会很麻烦。”
花重影也点了点头:“而且我总觉得青渊帝在憋着坏,莲灯节的晚宴上她必定会做些什么。”
云黛却在这时道:“我已经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了。”
她说着,便在另外三人的目光中,将自己在御书房听到的那些来自于青渊帝和叶兮颜的对话讲述了出来。
不出意外,她这一番言辞让其余几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那个明怡郡主只是第六境,”钟妙商皱眉,“青渊帝倒是好胆量,敢让一个第六境坐上圣主之位,她就不怕她们的叶氏皇朝因此而混乱吗?”
花重影却道:“其实只要青渊帝还在,即使皇位落在了那小辈身上,也没人敢有异议的。”
云黛没吭声,她总觉得此事非常蹊跷,只是到底为何蹊跷她又说不太清楚。
因今日也算不上有什么太大的发现,所以她们四人并未聊太久,吃过晚饭后就一同回了松信馆。
……
夜色未深,即将迎来莲灯节的神都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一派热闹喜庆的气氛中。
云黛带着一身的疲惫,她洗漱完后,便将外衣褪去,褪到一半,她就感觉到了一道注视着她的视线。
她转过头去,果然就对上了斩月的目光。
云黛扯了扯衣衫:“为何总是偷看我。”
“没偷看。”斩月答得理所当然。
他的确没偷看,反而看得正大光明。
云黛心中一动,突然问道:“今日见了鬼剑渡厄,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斩月“嗯”了一声,他竟很直白道:“他喜欢你。”
云黛怔了怔,随后她笑道:“随他去吧,他怎么想的,我不在乎。”
斩月沉默了一下,他突然问道:“那我怎么想的,你在乎吗?”
云黛笑了起来,她在斩月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将外衫褪下,露出了雪白的肩。
她的皮肤很细腻,被垂露而下的黑发轻轻罩住,烛光照来,仿佛映上了绯色。
偏偏在这副模样下,她的神色却仍不带太多的暖意,仿佛是月色下的泠泠碎玉。
“斩月,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需要除你以外的其他剑。”她红唇轻启,一字字地吐出了这句话。
这承诺一般的话,倒好似让斩月完全安心下来了,他的气息也随之平稳了下来。
云黛正准备换上重新准备好的干净衣衫,面前的少年就突然伸手将她圈进了怀中,那双手掌也顺势抚了上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云黛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慌乱的情绪,衣衫叠在一旁,她只着了一件素色的抹胸,却被斩月的衣袍完全罩在怀中,垂下的袖摆轻搭在她背上,少年的手掌也覆在毫无遮挡的脊骨间。
那略有些粗糙的掌纹有些急切地划过,让云黛莫名想起了前世醉酒的那晚……
她那时总觉得疼,想起身退开时,他也如现在这般掌着她,令她套紧。
她并未任他搓揉太久,便伸手仓促地将他推开了,然后又拎起了一旁的衣衫,转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少年的胳膊却又从身后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随后他便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云黛便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和起伏的呼吸。
“我今晚……还有事要做。”云黛声音出口便发现,她的气息竟隐隐有些不稳。
好在少年只是低低应了声“好”,随后便化为烟雾,重新融入了醉流鸢中,倒是难得地听话。
云黛的手掌轻压上了遍布着龙鳞的剑鞘,她的心跳有些快,她突然恍惚地想,若是刚刚她不推开斩月,他会对她做什么……
是会如前世那晚那般吗?可是那次分明是她主动的,而且事后他也表现得很是不情愿,甚至连着几日都没搭理她……
今生到底是为何,他到底为何突然对她如此……
她想问他,却又并不知道该如何问起,毕竟前世的过往,今生的斩月又不知晓,他们的过去也只有她一个人还记得。
思及这些,云黛竟头一次因重生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遗憾情绪。
今生的斩月,已没了前世与她朝夕相伴三百年的记忆,他现在对她再好,也终究像缺了些什么……
云黛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未再去细想这些,她今晚的确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她很快便在桌前坐下,研磨执笔,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候,她面前的桌子上便出现了一张拜帖,上面墨迹未干,显然是她刚刚书写下来的。
这张拜帖,自然是打算递给青渊帝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仍旧是最初的那个,她到底要如何找到青渊帝的本尊,若是青渊帝始终不愿出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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