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轻微的触动和稍稍重击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陆淮眨眨眼。
他支颐侧眸去看身边疾驰而过的夜色,焦点却始终落于迟渊倒映在车窗的影子。
他想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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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各怀心思,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人说话,可能都知道自己要吐露言语的分量,想维持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都说了,他们很默契。
那家店离这很远,因此仿佛有很多时间来给他们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渊终于下定决心,就算是被否认又怎样?他又不是没被否认过,人怎么越活越胆小了?
他余光偷瞄陆淮,却是一怔。
陆淮已经睡熟了,头靠在颈枕上,眼睫随着起伏的呼吸轻轻颤着,清醒时疏离冷漠的铠甲脱落下来,让人止不住心软。
也是,今天折腾这么久,脑力和体力消耗都挺大的,他都有点累,何况还怀着孩子的陆淮?
他只是不说,从来也不说。
想到此处,迟渊眼尾的笑意稍落了些。还有段距离,他担心人着凉,在路边停车位停下车,准备给陆淮盖上毯子。
从后座上拿过,迟渊动作轻柔,怕把人吵醒,半支着身,头堪堪擦过车顶,他将闪人眼睛的车内灯关了。
他俯下身来——
陆淮也不明白为何此时会醒来。
光线暗到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轮廓,只能注意到仍然发亮的眼睛。
陆淮伸出手,揪住迟渊的领子,没让人撤回去。
他挑起唇,感觉到迟渊紧张地绷起身体,落下了个并不“浅尝辄止”的吻——他想好了。
唇齿不算激烈地相撞,迟渊在呆愣一秒后迅速反应过来。
这次绝不可能浅尝辄止。
缱绻情意从相近的动作和不肯闭合的眼睛里漫出来,扑了彼此满怀。
一点点索/取,一点点给予。
呼吸挤出胸口,止步于唇舌。
于是,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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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地松开时,车内灯适时而亮,陆淮平静着呼吸,目光与迟渊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甜的话愿意给撒娇打滚卖萌的作者一个机会么!看看孩子专栏的文吧!预收真的很好看的!!!
“迟渊, 我能再信你一次么?”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陆淮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迟渊,我再信你一次。
迟渊突然就明白了为何要开灯。
上次黑暗里,彼此互相试探, 他信誓旦旦, 把真心讲得漂亮坦荡, 实则满满都是假意,但陆淮信了他。
既然上一次,黑暗挡住了戏谑和嘲弄,那么我们今天就亮些吧。
四目相对,真心相抵。
神情无法作伪,也就再也欺骗不了彼此。
“能。”
意识到这一点,迟渊应得嗓音发颤。
听到这句极轻却又无比郑重的“能”,陆淮轻声笑了笑:“好。”
那就再信一次。
但这回没有比赛,大概也就没有输家?
他抬眸看向迟渊, 眸底澄澈清明, 因时间积淀的种种顾虑好似烟云,在此刻散尽,只有最初那抹心动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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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花草不知何时被侍弄起来了,隔着窗外看那明明艳艳生机勃勃的模样,心情都不自觉好了些。
陆淮右手还不太能动,只能把书放在膝上。他左手翻动着书页, 由于句子有些冗长, 倦意泛起来,索性眯着眼沐浴在阳光里。
回家有几天了。
听到细微声响, 他侧眸去瞧, 迟渊正端着果盘走过来。
“是困了吗?”迟渊见人眼睛都不太能睁得开, 偏要转过头来看自己,联想起抱着小被子睡迷糊还不忘掀起一条缝观察外界的猫。
软乎乎的。
“刚才有点。”
仰头被塞了个草莓,陆淮模糊应着,他由着迟渊把膝上的书拿到一边,自己则调整着身后的靠枕,纵容着迟渊打量的视线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似想起什么问道:
“凌秩他们有说什么时候来么?”
自从搬回来之后,也或许是因为距离预定的手术日期越来越近,凌秩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每天絮絮叨叨,基本要对迟渊耳提面命的地步,反正对方怎么想怎么不安,一定要求要来看自己。
陆淮也就只能答应好友的请求。
迟渊继续乐此不疲地进行投喂,想想应道:“我刚才和凌秩发消息他没理我,不过应该快了吧?我记得他从不迟到。”
闻言,陆淮似笑非笑地睨了迟渊一眼。凌秩确实是从不迟到,一般是压线。
想到这里,他拉过迟渊的手想看看时间,却发觉对方不知什么把惯用的那只表取了,现在腕间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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