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确如陈玺准想的那样,涂澜对他的态度却是又进一步的松弛下来,有些颐指气使的,但放在十二岁的年纪,尚且能算得上可爱。陈玺准自觉与弟弟的关系又亲了些,也并不抵触去满足涂澜这点小脾气。但等到时又过了三年,涂澜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育起来的个头就让他的行径显得有些过度强势乖张,“陈玺准,我要喝橙汁。”坐在餐桌前的涂澜很是自然地开口。他已经十五岁了,即将迈向成年的长相也愈发瑰丽,眉眼间浑然是长期志得意满与顺遂堆积出的傲色,身高也只比陈玺准矮下半头,但相较陈玺准而言,涂澜体型纤细高挑,这会儿穿着白色的半高领长袖,就更显文质彬彬。
“阿澜,这样很没有礼貌。”自打涂澜的个头拔高之后,陈玺准即便不看那些书也知道到了不再将涂澜当做小孩对待的时候了,更何况涂澜自待在家后对外也没有任何社交,陈玺准担心于涂澜往后出去与人交流时也这么口无遮拦的,难免叮嘱两句。他这年也已经读到了大二,进的还是与涂澜一样的学校,只不过涂澜现在已经在读硕士,是陈玺准名正言顺的学长。甚至陈玺准在学校里都听说过涂澜短暂的在校期间有多引人瞩目。
陈玺准则是按部就班的,参加各式各样的活动比赛,已经做了本硕连读的打算。为了照顾母亲,父亲最后还是决定在国外久居,因此决定把公司的事儿提前交到他手上。不过或许是因为事情一下多起来的缘故,陈玺准感觉到了些微的滞涩感,到了晚上注意力集中就有些吃力,几乎稍微看了一两小时就困顿得厉害。
不过陈玺准原本的基础就不差,因此在学习或者是接受父亲工作的事儿上倒都还算能够应对。但与涂澜比起来,陈玺准的事儿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涂澜十四岁刚刚读硕,却通过导师引荐进入了实验室,专利药品的开发甚至已经让涂澜被不少公司青睐,十四岁的年纪这样的表现反倒是让涂澜的信息被刻意保护起来。但他手上已经有了不少资金,陈玺准还看对方买了股票,账户里的数目足以让陈玺准都为之惊讶。
这让陈玺准不会为其之后的生活条件担忧,因此几乎每回都得就涂澜的说话方式提醒两句。即便如此,陈玺准还是起身给人倒了杯橙汁递到人手边。“不可以对人这样,会让人感觉很不尊重。”他声音低缓,哪怕神情再怎么冷淡,也不会让人觉得像生硬的说教。
“只要结果没问题不就好了。”涂澜端起杯子喝了口,很是理所当然地回答。在乎他人的想法有什么用?无非是拉长原本好解决的事情。上辈子就是这样,要说姐姐真的不知道他从中作梗吗?涂澜觉得不至于,只是对方泛滥的好心总是对他一再退让才给到他机会,结果呢?无非就是给了他没必要的希望。
像是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自然会早早做打算。其实这辈子徐昭应该在陈玺准高中时就与他认识,但因为涂澜总是掐着每个课时间的休息给陈玺准发消息打电话,中午更是非得陈玺准回来一起吃饭,这辈子陈玺准和徐昭之间只不过是同校同学。涂澜记得所有徐昭被陈玺准帮助的节点,所以他抢先一步把上辈子陈玺准做的事率先做了。
顺理成章地点破他们是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事,相认,留下联系方式,又因为都有过跳级的经验,也算聊得来。上辈子涂澜出现得晚,虽然也已经开了公司有了钱与权,但徐昭总归还是只把他当做弟弟。那这辈子呢?涂澜可太想知道徐昭是不是还会把他当做弟弟?还是上辈子仅仅只是因为陈玺准做的事儿而选择的陈玺准?与此同时他的学历,财产有了上辈子的经验打底,涂澜这辈子必然会用速通的方式来到曾到达过的高度,这就是他所求的结果。
“但是你这样很难交到朋友。”陈玺准几乎快要叹气了,他眉间微蹙,拿涂澜的性子没办法。
涂澜喝掉了橙汁,眼皮都未抬地回答:“你不是在吗?”这只是在说一件异常自然的事。
陈玺准也只是觉得涂澜太过封闭,“家人和朋友是不一样的。”他提醒着。而且自从三年前阿姨受伤他们去医院看望之后,阿姨的伤病似乎就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总反反复复不见好,最后阿姨的儿子无奈替其提出了辞职的事儿,自那之后陈家就真的只剩他们俩兄弟了。陈玺准是有交际圈的,他有好友,但敌不过涂澜总时不时会打电话发消息给他。
他的朋友都说他弟弟跟查岗的女朋友一样,揶揄他往后如果谈恋爱了该怎么和他弟弟交代。陈玺准那会儿还没放在心上,但现在却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比如说他往后真的有了女朋友,难不成还得再重新培养一次涂澜的信任度?陈玺准光是想想都觉得头昏昏涨涨地疼。连带着并未太过深想就将话脱口而出:“这样以后哥哥有了女朋友,你可怎么办?”
“不可能哦。”涂澜不假思索地回答,甚至还正在滑着手机里的短视频。
太过笃定的样子很快叫陈玺准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的疑惑抛到一旁,单纯出自好奇心地问:“为什么?”陈玺准的圈子就像是他的人一样干净得很,他向来只与朋友讨论学习讨论将来的规划,却从不曾涉猎过任何性方面的事情。他不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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