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他的手,指尖划过他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写:我、喜、欢——
他的手指好长。
她忽然想。
真的是许枳风吗?曲榛停住了。
“我喜欢你”怎么都写不下去,似乎是漫长的寂静,又似乎是转瞬之间,脸上眼罩一松,从她脸上滑落。
安静的世界爆发出巨大的喧闹。
有人在笑,有人在鼓掌。
曲榛在嘈杂的声音里对上眼前男生的面庞,黑发利落,眉眼张扬,向来冷峭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深黑色的瞳孔比火焰更烫。
燃烧中,他在靠近。
曲榛僵在原地,清爽的薄荷味萦绕,他俯身贴在她滚烫的耳边,低笑道:“我会当真的。”
“……”
轰地一下,她整张脸都红了。
曲榛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结束的,她在周溯说完那句话后,转身就跑了,再待下去她怀疑自己会发高烧。
所有人都在起哄,她逃到帐篷里堵住耳朵。
可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深夜,营地安静下来。
帐篷里,曲榛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躺了好久始终没有睡意,一闭眼就是周溯的眼睛,一寸不移都注视着她。
她按住胸口,怕心跳声吵到周粥。
“你睡不着?”周粥忽然问,转身和她面对面。
“……嗯。”她还以为周粥睡了。
周粥用气音道:“我也睡不着,我有点认床。你还在想晚上的游戏?只是游戏,别多想。后来周溯让在场的人把偷拍的照片都删了,委婉地提醒过私下传无所谓,只要别上媒体。”
好吧,也不是很委婉,就差搬出律师了。
说什么让他见到这事儿上新闻,他会把你告到倾家荡产。
曲榛:“……没多想。”
事实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她的大脑过载,现在正空荡荡的。
周粥在小组待了快一个月,对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了解得清清楚楚,并不复杂。
简单来说,周溯和许枳风都喜欢曲榛。
至于曲榛……
心里大概只有赛车吧。
周粥和林亦豪都挺理解这样的状况,在曲榛的眼里,世界简单至极,赛车将她的生活填满。
恐怕他们对她来说,只是和赛车有关的人。
她的天赋就是除了车,能自然忽视身边所有的人和事。
这样的天赋令人可气,也令人羡慕。
她能心无旁骛地将一件事做到极致,不畏惧任何艰难。
周粥犹豫了下,小声问:“我听说你喜欢许枳风?这只是传言吧,我没看出来你喜欢他。”
“喜、喜欢过吧?”
“天。真的啊?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周溯。”
“……嗯??”
周粥艰难地形容了一下:“怎么说呢,总感觉你和周溯一起讨论的时候更开心,更自然。或许是因为你们理念比较合?你总是在笑。”
其实是除了工作时间,周溯的眼睛都黏在你身上。
车间里的人大概所有人都知道周溯喜欢你,包括他那只总是和许枳风抢风头的猫。
除了某个在赛车上是天才,在感情上“白痴”的人。
曲榛摸摸自己的脸,从脸颊到唇角,指尖流连,她和周溯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吗?
她趴在柔软的枕头上,有点茫然。
却似乎又有什么从心底破土而出,一颗小小的芽,让她的心脏不安分地跳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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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联合聚会回来后,曲榛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她念叨了一上午,烦得老秦直接往她嘴里塞了个桃子。
她机械性地咀嚼起来,努力回想。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不然她不会念念不忘。
老秦见她游魂似的过了一天,忍不住问:“这都快九月了,除了开学还有什么事?”
“开学……啊!”
“又怎么了?”
曲榛睁大眼,慌忙问:“今、今天几号?”
“今天22号,星期二。嗯?还是七夕节。”老秦念到最后三个字,语气变得狐疑,“你要出去约会啊?”
他不客气地翻翻眼睛,“连约会都忘记啊?”
曲榛:“22号……”
她从那晚醉酒的记忆里找到了被她遗忘的重要的事。
她小声道:“是周溯的,生、生日。”
老秦不以为意地“哦”了声,再瞧小丫头明显有点在意的样子,随口道:“今天去车间了估计找不到他人。虽然平时那小子整天钻在车间,不和人打交道,弄得自己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但他的确姓周。”
周维桢作为庞大金钱帝国的统治者,当然不会放过儿子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盛大的烟花会在最后时刻为周溯绽放,周家的门槛都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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