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捏着手里两张票思考可以找谁一起,他刚回w市,基本没有交到同行的朋友,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一个手绘小猫的图案。
最近两人交流之频繁已经完全算得上好朋友,对方会主动给他分享日常,也会诱导许然向他分享。
许然有时候觉得对方展露出的一点现实生活的习惯像个中年人而不像大学生。
但对方总能心思细腻地发现他的情绪起伏,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主动关心。
许然知道对方就在w市上大学,而且显然会对这个艺术展很感兴趣。
虽说小猫在艺术上的造诣确实只能算是很有兴趣的门外汉,算不上同行知己,倒是有发展成生活上朋友的可能。
犹豫再三,许然人生第一次约网友见面:
我有两张charles艺术展的票,你想和我一起去看吗?
然而许然的第一次很快被对方的“这两天院里有事走不开”而宣告失败,展览恰好只剩两天,实在是可惜。
对面打过来一张小猫大哭的表情:不能和哥哥一起看展了好难过。
许然失笑,觉得对面的重点不在不能看展,而在不能和自己一起。
这让许然想到今天拒绝周聿白的时候对方受伤的表情,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过这点异样很快被许然有意识压下。
“没事,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我去看了回来给你分享。”
“好,哥哥真好,哥哥怎么会想到邀请我一起,哥哥把我当作很重要的朋友了吗?【星星眼】”
周聿白觉得自己几乎是自虐一般发出这段话,许然那句“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还在耳边萦绕,像是魔咒一般挥之不去,不断重复,扩句,拆解重组。
许然只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许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不想见到他。
许然拒绝和他一起看展,宁愿拿了他的票去邀请素未谋面的网友。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因为“周聿白”的身份而受到截然相反的对待。
许然不是完全讨厌他这个人,而是讨厌周聿白。
这一刻周聿白无比希望自己真是一个在这上大学的普通大学生,偶然幸运地在网络上结识许然。
这样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答应许然的邀约,和他一起看展,然后方面叫哥哥。
周聿白再次思维跳跃地思考许然嫌他老的可能性。
许然似乎很青睐会追着他叫哥哥的后辈,白易安算一个,现在他自己的分身也算一个。
周聿白很快得到答案,许然只回复了两个字:“是呀。”
周聿白艰难地吸气,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闷胀着无处宣泄。
“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周聿白最终艰难地发出最后一条消息,就关了手机不再看。
许然觉得对方的“重要的人”看起来有点怪,似乎和自己说的重要朋友有点差异,但终究还是没多想,只说期待下次有机会再见面。
最后许然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看展,另一张票找机会卖出去,应该还能换不少钱。
许然没什么心理负担,拿都拿了,周聿白也不像缺这两张票的人。
当然不止能拿到两张票的周聿白躲在场馆列柱之后偷瞄许然,觉得自己既拧巴又真的像个变态。
看到许然只身一人参观,周聿白没来由的泛起一点委屈。
比不上白易安、刘书林和素未谋面的网友,居然连孤身一人的选择也比不上。
他觉得自己分明也没有那么差劲,为什么许然对他是这样避如蛇蝎的态度。
许然停在一个展柜前看得认真,还拿着纸笔不知道在写画着什么,神情专注,完全没注意到在不远处转角躲着的周聿白灼热的视线。
场馆里人流稀疏,偶尔有一两个人从中间走过,只短暂地遮挡视线。
周聿白却觉得他和许然隔得好远好远,他们中间仿佛隔着人山人海,阻挡着他不能靠近,不敢靠近。
他不敢强硬地往许然身边挤,又害怕许然身边的位置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周聿白以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许然拒绝一次他的邀请就产生如此强烈的沮丧失落情绪。
他不敢再看许然,他害怕自己下一瞬就会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把人强行圈在自己的领地。
周聿白察觉到体内信息素的流动开始变得不稳定,在公共场合意外释放出信息素是很糟糕的行为,他极尽全力压制,亦在压制对许然的渴望。
周聿白大喘着气顺着墙蹲下来,努力平复着呼吸和信息素溢散的趋势。
很快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他的情况,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周聿白大脑正处混沌,没有组织语言解释的精力,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很快又有第二双鞋在他面前站定,周聿白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多好心人,头也没抬,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我没事,不需要帮助,一会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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