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阿姨松口气,又回厨房忙去了。
而客厅里,原本愤懑的心情被这么一打岔顿时聚不起来了。
真可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毕竟她本身不是自私得彻底的人。
丛琦叹息一声,咕哝道:“真的不是我们的责任。”
不知是劝自己,还是劝暨和北看开点。
暨和北起身,走到她那儿把她拉起来换自己坐下,让丛琦坐他腿上。
夫妻俩每次谈一些需要对方理解的话题时就不喜欢隔着楚河汉界,生疏尖锐的据理力争。而是喜欢贴一块,仿佛贴着,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就能给彼此的沟通上buff,让对方迅速理解免除争执。
丛琦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怕自己恼,随时准备着堵嘴灭火呢。
立马没好气地瞪了暨和北一眼。
十分不客气地按他高挺的鼻梁,差点按成猪鼻孔。
“就知道来这一招。”
“招老无所谓,效果好就行。”
暨和北让她按,等她把邪火发泄得差不多,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后才慢条斯理解释:“放心,能咬人的虫子都被清理得差不多,只要见到对方,这事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真不危险?”
“不敢说百分百,但我会多带点人。”
他语气平缓,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丛琦躁动不安的情绪。
丛琦默了片刻,突然说道:“那我也要去。”
“嗯?”
暨和北想也不想便道:“不行。”
“你不是说不危险吗,那我跟着去有什么不可以的?还是说,你糊弄我?”
丛琦抬起手,捏住暨和北漂亮的耳垂。
语气隐隐带着威胁:“我跟你讲,你休想骗我,否则我会生气。”
暨和北噎住。
“我有身手,遇到1的意外我能脱险,你能吗?”
丛琦把他耳垂搓得通红。
不满道:“哦,你果然是糊弄我,所以关你什么事,关我们什么事啊?不该应该管的人去操心吗?我不管,有危险你就不能去,我不想当寡妇。”
“老婆~~~”
“喊老婆也没用。”
“相信我,真的没事。”
“好啊,我相信你啊,那你带我一起去。”
“万一……我是说万一遇到危险,我没了你也没了,暨大宝暨二宝,爸妈怎么办?”
暨和北认真看着她。
丛琦扁扁嘴,心情顿时down到谷底。
“是啊,我是爸妈的女儿,是两个臭小子的妈妈,但我也是你老婆。现在,这一刻我就想优先老婆这个身份,不可以吗?”
人冲动时理智明白如何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感情就是容易控制不住。尤其涉及爱情,那就是跟火焰似的,烧起来张牙舞爪,很难扑灭。
丛琦此刻便是如此。
客厅里霎时陷入安静。
她梗着脖子,倔强地盯着暨和北。
暨和北视线没躲,也直直看着她。
他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第一次明确感受到自己在丛琦心里的地位甚至超过了爸妈,超过了两个孩子。当然,平日里他属于家里的底层,但能在某一刻超过他很满足。
他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抗拒这种“重视”,也肯定抗拒不了生死相随的浪漫。
尽管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他发现自己打心底里不想推开她。
短短几秒间,暨和北似乎有了退让的意思:“真要去?”
“嗯,要去。”
“行,一起去。”
暨和北叹气:“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出——”
丛琦听他说一起正开心呢,嘴角咧一半就听到后半句话,赶忙捂住他嘴巴:“不许乌鸦嘴!”
暨和北扒拉开嘴上的手。
乌鸦得没那么明显道:“是,不说晦气话。我什么都安排好了,不敢说万无一失但也绝不会出现有命去无命回的情况,我们指定夫妻双双把家还。”
“叫你别说,你还说,什么命不命都不许说。”
“好好好,不说。”
“……”
第三天,裘康胜来了电话,提了特首夫人举办生日宴会的事。
还将当天受邀参加宴会的宾客名单用e-ail发了过来。
暨和北看完名单,发现上面还有“仇富”,应该就是金三角回来,打算拍警匪片那位仇爷!
他让陈雨乐查了这位仇爷的资料。
对方长相确实陌生,他可以断定自己没见过,想必没什么恩怨。
但还是将既定行程稍加改了改,把下榻之处换到穆家名下的玫瑰酒店,并且将航班延后两天,决定生日当天直接到宴会现场。
两人都想速战速决,争取三天内办完事回内地。
丛琦依然特地找辅导员请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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