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钱就把你兴头的一晚上不睡,瞧你这点出息!赶紧起来吃饭,练完二十张大字才能出门。”
“啊?”原本蜷缩着身子还在那迷糊的玉宽,听到这话是彻底清醒了,一下跳了起来:“别啊,亲娘。等我练完字,太阳都落山了。”
冯氏没好气的飞个眼刀过去:“你属乌龟的啊,二十张大字写一天。”
绵绵忍俊不禁,她娘这嘴皮子怼起人来简直不要太利索。
趁着哥哥练字的空档,她还去山脚捡了一篮子松塔和松针。
她昨天在河边不小心把袖子湿了一块,还沾了些灰。这会虽然干了,但绵绵总觉得这衣服上有股子鱼腥味,不太想穿。
冯氏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把前几天刚做的新皮袄拿出来给她换上:“这可是你过年的新衣服,可别再弄脏了。”
绵绵美滋滋的穿上新衣服,兔毛内里桃红色的丝绸缎面,袖口和领口还有洁白的风毛,虽然没有全身镜,但绵绵觉得自己一定美呆了。
可惜这里没有带美颜摄像头的手机可以保存她的美。
实在是太可惜了,绵绵非常遗憾的想。
等宽哥练完大字已经快晌午了,兄妹俩连晌饭也顾不上吃就要往外窜。
冯氏也没拦着,只悠悠的说了一句:“你们可悠着点花,别把钱都花完了。”
兄妹俩答应一声,脚不沾地的就溜出门了。
穿过两条小巷后她们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大街,临近年关,街上的人比平时都多了好多。
绵绵指着前头一家小吃店说:“哥,我请你吃馄饨。”
以前老爹带她来过一次,这家的馄饨皮薄馅嫩、鲜香可口,她念叨很长时间了。
玉宽点头:“行,你先过去,我去对面买俩烧饼,光吃馄饨吃不饱。”
盛馄饨的碗比绵绵的脸还大,白嫩嫩的馄饨上撒了碧绿的芫荽末,倒上几滴香醋,即使是在隆冬时节,一碗下肚后也让人觉得浑身缓和了起来。
关键这么一大碗馄饨只要三文钱,真的是好吃又实惠。
吃饱喝足了,兄妹俩又继续上路。
绵绵先去针线铺子把自己打的络子给卖了,四十根络子换了四十文钱。
她原本想把这些钱全都换成丝线的,刚好看到有对母女也来交络子。那络子跟她打的样式都一样的,也没觉得活计精致到哪去,但老板娘给对方三文钱一根。
等那母女走了,绵绵就忍不住问:“怎么她们的络子就那么贵。”
老板娘笑眯眯的拿起一根对方打的络子:“小姑娘可不是我蒙你,你看人家用的这丝线,那是上好的蚕丝染的,这么一根光丝线成本就要小两文。你要是用这种线打,我也按三文一根收你的。”
绵绵略一思量就回道:“那劳烦大娘给我也拿这种丝线。”
老板娘转身拿了一包丝线过来:“小姑娘年纪不大做事倒是痛快。这不是年底了,大户人家都想要好货色。你只要打出来我这里肯定收。”说着拆开一缕丝线给她看:“你瞧这线纺的多滑顺颜色也鲜亮,就是用来绣花也比一般的棉线要好看许多。这可是我家老头子去府城好容易弄到的货,咱县里保管没有第二家有。”
这丝线确实是看着挺好,不过价格也不便宜,十把丝线就花了绵绵六十个铜板,这回挣的铜钱都不够,还搭了二十文私房钱。
绵绵有些肉痛的把丝线装进荷包里,转眼又看到一套十分精致的绣花针,打磨的十分光滑,于是她又花掉最后二十个铜钱买了两根老板娘口中“内造府”手艺的绣花针。这一根针的价格在外头能买一包了。
倒不是她矫情非要用好的,古人都说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既然决定要好好学绣花,就不要那种钝头钝脑还动不动就生锈的铁针了,会影响学习的心情。
接下来,绵绵跟着哥哥左拐右拐的又穿过好几个胡同,最终才在一个不显眼的铺子前前停下来。
看到眼前的这家铺子,绵绵扁着嘴问:“哥,你怎么非得来这买,一会抱着纸回去该多沉啊!”
玉宽叹口气:“我这不是穷吗,这家的毛边纸比别家便宜两文呢,买两刀可以省五文。”
绵绵很意外的看向老哥:“哥,没想到你这么会过日子。”
“那当然,我花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不省着点能行吗?”玉宽唉声叹道。
爹娘的意思是过完年就送哥哥去私塾读书,差不多的私塾一年光束脩就要十两银子,加上笔墨的消耗,怎么算都不是一项小的开销。
想到这里,绵绵摸摸荷包里的丝线,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能挣很多的银钱来贴补家里。
可惜了,她现在只能做着这些简单的体力劳动,还是最简单的那种,好希望可以快点发家致富。
进到店里后,绵绵看到铺子里整齐摆放的各色笔墨纸砚,心里有一股把全部东西都打包带走的冲动,然而想想干瘪的荷包,这点念头很快被她给压了下去。
店里的伙计看上去对宽哥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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