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玉宽的小厮笑道:“我家姑娘听说了您的事,担心您心里不自在,就买了这只鹦哥给您逗乐。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好跟外人说,就跟这鸟儿絮叨絮叨。”
“你家姑娘还说什么了?”云琦失笑,算了,那丫头好歹惦记着自个。
小厮挠了挠头:“姑娘还说了等我家哥儿回来,就让他来陪您。别的,也没什么了。”
一回女学,小桃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在乡下寻摸到的“宝贝”拿给养母瞧。
什么竹蜻蜓、木雕的鸟儿、泥捏的小狗……都是陈家庄里的人自己做的。
于先生饶有兴趣的看了一回,赞道:“挺有趣的,虽然没有铺子里卖的那些精致,但瞧着有股子天然的趣味儿。”
小桃忙不迭的点头:“娘和我想的一样,铺子里卖的那些乍看还成,看的久了就觉得呆里呆气的,没意思。还是这些好玩。”
说着,拿起那个竹蜻蜓:“这是绵绵邻居家的一个小孩子编的,才八九岁的年纪手可巧着呢。”
“看来,你这回去陈家玩的不错。”于先生看到养女回来后的气色就知道她没受委屈,心里也十分满意。
小桃忙不迭的应道:“那当然了,以前绵绵只说她奶家在个穷山沟里。在我想象中就是那种黄土弥漫的小村子,去了才知道那里山清水秀的,这时节满山遍野的都是各种野花。村头还有个小小的池塘,池塘边种满了竹子,我们还去挖竹笋了。等到了夏天的时候,那地方一定是澄潭碧影、凉风习习。绵绵说她小时候家里缺油水了,她哥就去池子里摸鱼抓泥鳅改善伙食……”
“那么喜欢啊?”于先生戏谑的看着小桃:“那么喜欢的话,干脆嫁到那村子得了。”
“娘,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呢。”小桃满面通红的站了起来,羞答答的跑了。
于先生只以为养女是听到婚嫁的事害羞,浑然不知道小桃是突然想到了嫁给某人的情景而有些恼羞成怒了。
过了大约半个月,绵绵家突然来了一队报喜的官差,原来她家堂哥这回竟然中了府试。
一家子还来不及欢喜祝贺,陈大突然让人传来了玉达重病的消息。
陈三急匆匆的带人去府城把人接了回来,原来玉达在科举期间就得了风寒,当时强撑着答完考题,出来后就晕倒了。
原来府试要接连考四天三夜,这些天考生们吃喝拉撒睡都要在狭窄的考棚里完成。玉达这次运气不佳,考棚离着茅厕比较近。加上考试第三天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雷雨,玉达不慎淋了些雨,这才着了风寒。
索性他年轻体壮,回来,陈三又请县里的医科圣手给仔细瞧过了,身体倒是没有大碍但也要好生养着。
原以为经过这事,堂哥就不会参加九月的院试了。没想到堂哥还是要去,他的意思是:“最后一科答题的时候就有些头晕,原以为这回府试是过不了的,没想到竟然侥幸中了。既然这样,九月便再去试一试,不成就权当积累些经验。”
众人听了,只好答应。
便是老爷子也没给他压力,只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还年轻着呢,便是这回不中,下回再考就是。”
“就是,咱家如今也不差那点银子,你便是考上十回八回,我也供的起。”陈大牛气哄哄的给儿子吃了颗定心丸。
李氏忙不迭的一旁给陈大递眼色。
过后,绵绵悄悄问她爹:“我大伯去府城是不是又发了什么财?怎么瞧着他这会子比老爹你还显的财大气粗呢。”
“呵呵,你大伯最近运道挺好,这回去府城不是遇到了倒春寒嘛,就贩了一些厚衣裳卖给客栈里的那些学子,挣了将近一百两银子呢。”陈三跟闺女谈起了陈大的发财之道。
绵绵咂舌:“那得卖多少衣裳才能挣这么多银子。”
陈三叹了口气:“唉,说到这点,你大伯比我狠多了,三百文进的衣裳他转手卖一吊钱。一件衣裳就挣七百文,你大伯进了二百件衣裳全卖光了,你说他能挣多少。”
绵绵略一算计,然后沉吟道:“二百件衣裳,一百两只多不少。没想到大伯竟然这么有经济头脑。”看来人真的是会变的,之前那么多年也没见大伯做过什么生意。这会尝到了甜头,不用旁人嘱咐自己也知道摸索起路子来了。
陈大发了财,原本是想着回乡办几桌筵席给儿子庆祝一下的,又被玉达给拦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没考中秀才就不算正经功名没必要大张旗鼓的,还是预备院试要紧。
加上听说了陈家母子来打秋风的事儿,陈大也觉得低调些好。只是原先备好的银子没花出去总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一抬眼瞧见正在做嫁衣的闺女,大手一挥,又给腊梅添了十两银子的压箱钱。
看到这一幕,玉达心思一动,突然说道:“给了银子,大姐带过去也是贴补了家用,弄不好还要被人惦记。上回听说三爷爷家在东岭的地要卖,那地离村子虽远,离着程家村却近。父亲干脆把那块地买下来给大姐做陪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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