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俯视公司大楼旁几棵花树的树顶,看粉白的颜色被清淡的阳光照得鲜亮。
他早就认清现实,但好在,春天到了,事情总不会变得再糟糕了。
身体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筹码的一种,况且,情欲之中谁也不吃亏。
桂祎想起来另一件事——那两个有点烦人的后辈也随着程遇回来了。
桂祎算不上讨厌他们,至少跟程遇那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相比,年轻人还算是真诚。
公司举办了一场盛大又相当正式的宴会,桂祎穿一身正装,头发规规矩矩地高束起来,发带垂在发辫底下。
他甚至破天荒地戴了副细框眼镜,镜链垂在肩上,闪烁着细碎的光。
桂祎几乎不会这样打扮,以至于他一露面,便有许多目光落在他身上。
关湖挺久没见他,他同身旁来往的人随口寒暄着,视线却总是向着桂祎。
他是个绝对算不上强壮的人,此刻,西装布料妥帖合宜地包裹着那副躯体,显得他腰身窄细、双腿修长。
严肃的正装同他那张漂亮的脸搭配起来其实……很合适。
桂祎在人群里一向是最出众的那个,是被追捧了许多年长盛不衰的青年才俊,关湖独自站在人群边缘,目光追逐着桂祎。
而这样的觑觎当然不止来自于他一个人。关湖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时堰,默默饮了一口手里握着的香槟。
同僚……也是对手啊。
宴会将散,关湖看见桂祎慢慢脱离了人群中央,顺势跟着他一路溜达到大厅外花园的角落。
此时天色已晚,月光静静照着,户外与室内的热闹截然相反,空气冷清又寂静,除了他俩便再没有其他人。
桂祎的声音响起,打破这片寂静:“有什么事?”
他转过身,同关湖遥遥相望。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隔了一段距离显得有些不真实。
关湖一时没接话,眼里是他脸边镜链如水的粼粼碎光,还有镜片后那双形状漂亮而朦胧的眼睛。
他走过去,手掌贴上桂祎微凉的侧脸。
“我们应该见面,”关湖冷静地说,“大概是因为我有点想你。”
桂祎愣了下,不知道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语。
随后,关湖看见他的眼睛弯起来,更深的东西却看不清。桂祎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故意诱导他陷入一场梦:
“真的么?……这是我的荣幸。”
关湖没再接话,只是手掌缓缓下移,覆着桂祎的后颈。被衣领隔着,他只触碰到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被触碰的人微微颤了下。
晚风柔缓地吹,带着初春的凉意,又裹着点暧昧的花草香气,饮过酒的人醺醺然。
关湖搂住桂祎细窄的腰,垂下头,与他额头相抵。二人鼻息似乎交缠,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
桂祎没躲,他应该也有些醉了,居然就这样静静同他站着,在微凉的春夜里相拥。
许久,他才仰了点头,声音轻得近乎耳语:
“戴着眼镜可没法接吻。”
他眼里的碎光那样温柔,好像他真的喜爱着眼前的人。
关湖揽住他的手臂越发收紧,他抬手想要替桂祎摘下眼镜,却被桂祎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手腕上贴着的手指冰凉,桂祎握着他,再次让那只手掌贴上自己的脸,他轻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
他话没说完,关湖挣开他,揽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将他压在挂满花藤的墙壁上。
桂祎被压着退了两步,猛然陷进一片花香里。
关湖摘掉他的眼镜,桂祎顺着对方手掌覆过来的阴影垂眼,再睁眼,面前是年轻人一双冷静却灼热的眼睛。
关湖凑过来吻他,一下又一下咬他的嘴唇。
酒气上头,空气寂静,被听见的只有混乱的呼吸声。
后来桂祎的发辫被蹭乱了。关湖帮他解开发带,细细梳理,长发从指间滑过,他感觉像一把柔凉的水。
他将桂祎带上自己的车,桂祎坐在副驾,偏着头微笑着看他。
大概因为喝过酒,今夜他乖顺温柔得不像话。
“你怎么这么努力啊?”桂祎轻声说,“所有人都看见你的努力了,包括我。”
“有人说,我终究还是不如你们的,是这样吗?”
“你喜欢我什么?这张脸,对吧?”
他用一种呓语般混乱的节奏说话,关湖在红灯间隙转过头看他,桂祎却转向窗外,闭上眼睛。
他嗤笑一声。
“……我其实,根本,不在乎你们。”
桂祎端庄地站在自己家门前,他冲关湖礼貌地颔首,解开指纹锁,向屋内迈了一步。
隔壁的关湖猛然抓住他手臂,一阵混乱后,二人已然站在他家中。
房中一片漆黑。
关湖吻他,一边急切地解开他的西装裤,手掌一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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