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花异草,嫣红黛绿,鹅黄姹紫,绚丽已极,远远望去,像片花海似的。余天平如今目光极为锐利,看出这片花海只有—半是完整的,另外一半像是遭到破坏。余天平道:“此山何名?”伏虎太保道:“翠屏山”用手指向谷中道:“这是回春谷。”余天平觉出谷中气候温暖如春,与峰顶山风凛烈,黄叶飞舞的深秋况味大不相同。心中忖道:“天地间不可解之事甚多,回春谷能以四季如春,花开不谢,想必是仗着造化神奇之力。”余天平问道:“尊驾办事,在下同去方便吗?”伏虎太保道:“方便!方便!回春谷主女华陀百草夫人还不错,只是只是”余天平听到“女华陀”三字,心中一喜,不由连想到九龙堡中的迷香与千日醉,及普达的疯病。治好普达的疯病对于查防红楼固然有莫大的便利,而找到迷香与千日醉等克制药物,也是很重要的事。余天平与汪剑志九龙堡脱困之后,就未再见面,对石英虽然谈到迷香与千日醉,石英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有这种克制的药物,九龙堡中这股邪恶势力似乎困住了不少江湖人物,如果能找到克制药物,对消灭这股邪恶势力有很大的帮助“女华陀”自是精通药物,能找到她岂不是天缘凑巧。心中暗忖,口中却搭讪道:“只是什么?”“只是醋劲大了一点。”伏虎太保神秘地笑了一笑道。余天平心想这是男女间情爱纠缠,他生性正直,不愿追问为什么吃醋。隔了—会,余天平问道:“请她去看病吗?”伏虎太保“哼”了一声道:“她才不肯去呢!上次拿了先生和和和”“和”了好一会,还没有和下去。余天平好奇地望着他,伏虎太保没奈何地接着说道:“和夫人的请帖,请她去治病!她说如今普天之下只有先生一个人请得动她,这张请帖既然是两个人具名,算是请动了她一半,人不能分开一半去应约,那么带药回去好了。”余天平并没有注意伏虎太保为什么“和”了半天才说出夫人来,问道:“有药不也一样?”伏虎太保摇摇头。余天平道:“为什么?”伏虎太保道:“她只给了一半药量。”余天平道:“为什么?”伏虎太保道:“她只给药也是看在我家先生份上,如今请帖上有两个名,只有一个人的面子有用,所以只发一半药。”余天平道:“一半药恐怕治不好病吧?”伏虎太保道:“是啊!夫人的师妹服下后,命算保住了,但全身疲软,四肢无力,站都站不起来,病只算好了一半。”余天平道:“天下之大,多的是名医,何必一定要找这位平日有嫌怨的人?”伏虎太保道:“夫人的师妹中了人家的‘化骨毒针’,天下只有百草夫人—人能治,你忘记她外号叫‘女华陀’吗?”二人脚程迅快,此时已经驰到谷底,但见回春谷中,繁花似锦,异草如云,可惜只有一半完整,另外一半,花木狼藉,零乱地散满地上。紧畔山边有几间茅屋,也倒塌了一半。伏虎太保说道:“我家先生二次命我要药,百草夫人不肯,被我家夫人知道,一怒之下找到回春谷来,恰好百草夫人出谷去了,我家夫人气无可出,就将谷中的奇花异草和丹房炉鼎,拔地拔了,毁地毁了。”余天平明白这是他们两女一男之间有情仇爱怨,所以闹成这样,说道:“百草夫人不给你家夫人一半面子,所以她毁了—半花草房屋。”伏虎太保道:“我家夫人正是这么说的,还是公子懂得女人的心思。”伏虎太保望着那些连根拔起的花草,又道:“百草夫人回谷以后,怒发如狂,找到幽篁小筑去报复,被我家先生赔尽小心劝了回来,可是我家夫人又醋火冲天,大发娇嗔,她说若不是为了小师妹病体末复,早就不告而去了,我家先生又把好话说了千千万万,才勉强把夫人平息下来,命我赶忙来求百草夫人给药”话声一顿,半晌才叹一口长气道:“要我去闯刀山剑海,我绝不会皱皱眉头,可是要我伏虎太保低三下四地向女人哀求,真难死我了,真难死我了。”余天平随口问道:“你家夫人的师妹与人家有什么血海深仇?人家要用‘化骨毒针’对付她。”伏虎太保道:“我家夫人的小师妹叫朱小秋”说到“朱小秋”三字,余天平好像头顶响起一片焦雷,暗忖道:“她很可能是恩师的遗孤,此行她怎么来了?显然是为了追踪与救护我而来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样对得起恩师在天之灵。”他正在焦急,只听有人冷冷地插口道:“你是跑腿的人,有什么难的?”一个秀雅清丽的绿衣女子自花木丛中站了起来。伏虎太保行礼道:“夫人”余天平见这绿衣女子就是二十年前已经名震江湖的女华陀百草夫人,正待行礼。百草夫人已经说道:“阁下”余天平拱手道:“在下余天平,朱小秋是是”心想,说是婢女或说是恩师之女皆不妥当,又不能捏造一个关系。百草夫人见他期期艾艾说不下去,微笑道:“不是尊夫人?”余天平忙道:“不是!不是!”百草夫人道:“我明白了。”余天平不知她明白了什么。百草夫人朝余天平腰间长剑瞥了一眼道:“江湖风传,天下武林皆欲得公子而甘心,公子怎能脱身到回春谷来要药?”余天平见隐身幽谷的百草夫人也知道自己的事,可见已轰传武林,自己也成了众矢之的了,不由心下一懔,心中朗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余天平自知以一人之力,当九派四堡一楼之众,无异以卵击石,其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者,实因先师沉冤未白,为人徒者,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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