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大仇未报,背叛他的人都该死,倘若此行只剩下等死。
他不甘心。
“你倒是有骨气。”沈持峦怒极反笑,别人剑都杀到眼巴前了,躲都不带躲一下的。
真的挺想给他一巴掌的。
真不敢相信,犟的跟牛似的能是他徒弟。
这种状况不得想办法快跑,要是某天对上男主俩人干起来,他这傻子反派不就原地噶了。
“咳咳。”
沈持峦还没来得及跟他发火,就瞧着他嘴边溢出一绺鲜血,随后两眼一闭倒了过去。
看的沈持峦是一整个提心吊胆,扔下剑就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的他想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
这踏马的,经脉断的都快赶上血肠切片了。
正常来说经脉断裂是完整的一段,从中或是从边断裂开成两节,他这个徒弟的是断的一块一块的。
从头断到尾?!
荒谬!太荒谬了好不好!
为了打压反派也不用这么苦吧,这经历的磨难简直比男主还男主。
真是苦了孩子不受天道待见,被这么折磨。
修真界中多的是经脉瘀堵,只要打通经脉就好,很少会出现经脉断裂这种状况,修炼靠着全身经脉来流转带动。
只要经脉一断就无法再修炼,就像修士的最后通牒一般,若是被人知晓怕是会遣出仙门。
也不知连胤修经脉是断了多久,有没有被外人知道。
沈持峦认命的将他抱了起来,这山洞不宜久留,内侧已经全部塌了下来,外侧坍塌也是不久的事了。
他已拿到一个秘宝,其余两个还未见踪影,怕是在这幻境的更里处。
连胤修伤成这般,只能暂且先给他服用丹药缓住,等拿到碧云秘羽才能为他修补经脉。
天色昏暗,只能借着月光前行,沈持峦又是个路痴不敢多在夜晚瞎跑。
找了个有河流的地方停了下来,把连胤修安顿好后,拾了些枯木点起篝火。
虽然他早已辟谷,这副身子也没有饿意,偏偏就是想吃些东西,一抓就代表了还得自己动手处理,也没小刀也没调料的。
他在河边踌躇,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他嘴里不断的念叨:
“反派现在是病人,病人只能吃清淡的,为了反派的健康,为了能让他有朝一日狠狠打脸狗东西,吃!”
吃点没味的鱼算什么!
沈持峦三下五除二下水抓鱼,偏偏那鱼儿非要跟他作对似的,几次三番从他手中滑走,在他的腿边继续游。
沈持峦脾气上来,死盯着这只鱼,非得把它抓上来烤了。
连胤修被炸裂的声音惊醒,还未睁开眼就觉得脸上被砸了个大水花,接着不断的水点掉落。
他睁开眼,已是黑夜,入眼身前的是巨大的篝火堆。
强烈的暖意在巨大的火光下,已然变成灼烧感,身上的湿意也不知是虚汗多些,还是溅来的水花多些。
炸裂声在耳边响起,接踵而来的就是水花的洗礼。
连胤修掳了把脸上的水,脸色难看的看向不远处,河水中站着的毅然是在山洞中见过的老者。
他笨拙的用法术凝聚起水球,朝着水中砸去,鱼儿被他砸中,接着河中的也被砸的溅出高墙。
若不是注意到了岸上的鱼堆,说这是在练功他也信。
哪有人抓鱼炸水花的,这怕不是炸一声鱼就全跑了。
沈持峦擦了把额间汗水,捡起最后一条扔在岸上,颇是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
满满当当的鱼儿,谁看谁不心喜。
几步上岸,削出了几个干净的树枝,在处理鱼内脏的步骤稍稍愣了神。
他只有剑,而那把剑似乎因为他扔在了地上而不开心,这会儿正在土中剧烈的晃动,地面上也被掀起了不少裂缝。
沈持峦沉默,起身摁了它一把,把它插入更深的土壤中。
果然碍眼就得摁,这下安静多了。
转身之际,对上连胤修的视线,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少年湿散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很是狼狈,一双墨色的眸子如同幽暗深渊,直直的盯着自己。
“饿了?”沈持峦启唇。
“……”回应他的是少年的一声不吭,是那把剑的嗡鸣声。
“不饿那就算了。”沈持峦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换谁谁不饿。
尤其还是个小孩。
就嘴硬吧!
他走近连胤修,伸手,“把你匕首给我。”
连胤修抬了抬眼,从腰间抽出匕首,乖巧听话任他自己都没想到。
拿到匕首的沈持峦转身投入做饭事业,顷刻间,一条鱼被完美的剖开,内脏从中去除干净。
串上提前削好的树枝,架在篝火之上。
好不容易都串完,沈持峦累的浑身不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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