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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间不大,但床沙发柜子倒齐全,也仅仅就是齐全而已,浓浓的原始风味。
浴室就更简单了,在没涉足这里之前,她也只在课本和电视上见过类似上个世纪的这些家具。
陈野问:“会用吗?”
他擦过她进入卫生间放水给她看。
陈茵点点头,陈野站起来直接占满整个卫生间,她其实也挺高的,“可能有点挤,将就用吧。”
“好。”
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到底是装的,还是自适应能力就这么强?
现在,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他要往外走,陈茵堵在门口,才反应过来,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两人目光相撞时,忽然气氛就不那么尴尬和陌生了。
陈茵笑出声,后退一步。
“帮我拿一下。”
白色的睡衣睡裤,还有内衣内裤被一双青筋绷起的手拿住,柔软的丝织品与阒黑粗糙老茧的双手形成反差,上面还有一种女孩独有香甜味道,就像小时候吃的那个旺仔糖,男人手部微浮,顿时觉得烫手。
陈茵撩起长发,这张脸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眉眼间英气十足,又添几分俏皮。男人顿下,要是她的宝贝女儿死在这里,那女人会不会发疯?想着,脸上肌肉微动。不过,倒是突然想不明白了,那个女人这么会算计,为什么会允许她来这种地方,还是真如她所说,要带他回家?
家,男人嗤笑一声。
把衣物放下就出去了。
陈茵扎头发的手停住,看着门被关上,她抿抿唇,好像明白些什么。
营地没有吹风机。
换下来的衣物,她用陈野的盆装着,简单清洗之后到外面寻找晾晒的地方。
手腕被握住,刺剌的感觉,与隆京剧院那些细皮嫩肉的小生完全不一样。
女孩心颤了下。
“找什么呢?”
“这里有晾晒衣物的地方吗?”
“到处都是。”他看一眼里面衣物,补充,“挂屋子也能干。”
“好。”
陈茵把衣物挂好之后又到他房间。
晚上的温度还挺低。
她找到他的迷彩服套着,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简单的饭菜。
陈野在洗澡。
他一出来就看到她这副模样。
而陈茵立马放下碗筷,她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大跨步走到他面前,满脸惊讶,“小野,你这是,这些都是怎么弄的?”
都是伤疤,狰狞的伤疤,胸前后背,侧腰上也有,食指轻轻滑过,男人敛住呼吸,感觉到某处胀胀的,陈茵满眼心疼望着他,“疼吗?小野,看我都糊涂了,肯定是疼的,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陈野推开她,迅速套上衣物。
鬼使神差说了句“疼”。
“”
“陈茵,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陈茵反应过来,笑容明亮,“你这么保守?你是我弟弟,让我看看,我正好带了些药膏。”
“没用的,都是旧伤。”他语气越是轻松,陈茵的愧疚越是加重。
陈茵敛住笑容,“我白天问过亚西尔了,你有假,可以跟上面申请一起休了,跟我回家吧,我们都希望你能回去。”
陈野上前一步,微微驼背直视她眼睛笑说:“看来,你真的是来带我回去的。”
陈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陈野脱了上衣,“药呢?”
“你等我。”
她穿上鞋跑到房间,又急吼吼跑过来。
“还饿不饿?”
“不饿了。”
跑得太急,上面扣子都松开了,这军服在她身上太大,她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也股味道——
什么味道?
从来没有觉得肥皂的香味这么惹鼻。
陈茵跪坐在床上,给他擦药,“这是阿爷找人特地研制的,我在英国的时候有次跟同学爬山,不小心磕伤也是用的这个,很有效的。就算没有效果,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也会找最好整形医生给你看。”
冰冰凉凉的软泥感贴在身上的时候,陈野有种失真的感觉,他也接触过女人,那都是原始野性发作之下,只剩字面意思的欲望,他不会否认,他同那些法国兵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他们都是男人,上面对他们的纵容仅限几盒避孕套,常年高压作战环境下,他们也需要解压剂,而性就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不一样的是,他又不是见了女人脱了裤子直接上的牲口。
他不喜欢强迫人,这种事情最好是你情我愿才过瘾。
落下的一缕黑发别到耳后,发尾轻扫胸肌,瘙痒的感觉一路触到心底,若是别的女人,在男人看来就是最赤裸的勾引。陈野胸口起伏微大,陈茵也注意到,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转移话题,“后背。”
陈野盯着她垂下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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