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然副主讲台上的周清焰率先抬眸,长灯将他背影映照得如巨兽,高大阴森,他一袭黑色神职套装,缓缓下台,此时影子变得细长,仿佛变异单薄的纸扎人,“你是?”
“你好,我是陈先生请来的传教士。”杜克用标准的粤语回答。
周清焰盯着他笑容淡淡,烛火背面,他能清楚地看见那双瞳色不一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他面庞,一半阴影,一半光明,周身浸染黑煞,冷若冰霜,仿佛下一刻要化身饕餮,吃了他,杜克眼尾张扬,并不在意。
周清焰抬手扶一下眼镜,微笑:“我是陈先生副讲,我没听过他另外聘人。”
据信徒们讲,这些年,无论多忙,陈霆都不会缺席传教,八点零八更是吃的死死,至此他们也没有不守时的,更没有缺席的,主都以自身作榜样,用生命赎罪,去爱,去庇佑它的信徒,他们应该学习,应该标榜。
杜克应对自如:“这个,周先生可以亲自去问一下。对不住,让一下,我要传教了。”
接着,旁若无人,擦过周清焰臂膀,过道窄小,男人扶着眼镜,斜睨他,骤然,四面窗子被大风刮得滋啦作响,外面树木招摇起舞,惹得吉祥鸟盘旋在教堂周身,发出锐利啼叫。
面罩之下,杜克扬唇,大步从容走上主讲台。
高高在上,俯瞰过道渺小一人,周清焰背影寒川,回身睇他,长灯施舍一点微光折射到镜片上,男人猛地眼尾眯起,双眼狡狡,似空洞无神,似水波无痕,面无表情,径直走到副讲台。
陈霆办公室,一男人被绑在人体工学椅上,陈茵把检查报告甩在他脸上,“陈秘书,阿爷吃食都是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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