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吃牛肉盖浇饭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把洋葱给挑出来的。”
连霄伸手用纸巾把他额角的汗粒拭去,挑了挑眉:“姜小南,在我面前装?”
姜小南静如鹌鹑,乖巧极了。
心里却想,爸爸也总一边说他挑食,一边又帮他把不爱吃的菜都夹走。
就像大恐龙一样,在外气势汹汹地喷火示威,回头却向小恐龙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现在面前的这只大恐龙,是他的了。
姜南雨晃了晃脚尖,笃自偷偷地笑。
店里空调风声嗡嗡,凉爽惬意,门外是这个夏日的最后一抹炎热。
吃饱喝足结账回家,连霄推开店门,刚下一级台阶,空调外机的轰鸣声混着焐燥热风瞬时扑面而来。
背后恰也贴来一双被空调浸得凉软的手臂,姜南雨站在台阶上,比连霄还高了那么一点点,忍不住伸手向前搂住男人的脖子。
连霄微微愣神,就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搭进了他的颈窝。
“连……”姜南雨把脸闷在他的肩背里,声音含糊柔软,含着点不好意思,却又直白而欢欣。
“我好喜欢你啊。”
这一片是姜南雨从小长大的地方,车水马龙,人情往来,全都有他成长的印记。
从面馆里出来后,两人牵着手散步回家,附近的初中分批放学还没放完,有小摊小贩站在路边推着小车吆喝。
连霄见姜南雨的目光都被那个卖蒸儿糕的吸引走了,便带他上前买了一份。
等摊主给他们夹芝麻糖时,姜南雨扯了扯连霄的手臂,垫脚探到他耳畔嘀咕:“我吃不下呀。”
于是连霄也小声跟他咬耳朵:“那你吃一块,我吃两块。”
姜南雨满意了:“成交!”
时节一步步入秋,天气却还燥着,两人捧着烫呼呼的蒸儿糕往家走,嘶哈嘶哈地咬一口,又甜又软。
姜南雨指着马路对面的店铺,道:“那里有一家文具店,你知道吧,小孩子对逛文具店最没有抵抗力了……有次放学很晚,我还和同学逛文具店去了,回家时天都黑透了,在小区门口刚好撞上我妈妈。”
连霄中学时期是在f国被外祖放养着的,别说天黑透了才回家,他就算自己跑去森林公园小山顶露营,一晚上不回家,外祖也只会夸他是bravean。
于是他好奇道:“然后呢?”
姜南雨抿了下唇,小声说:“然后就被妈妈打了。”
连霄一愣。
“妈妈以为我不见了,到处找了我很久……”姜南雨咬着蒸儿糕,含糊道,“可是打了我一下后,妈妈抱着我哭了。”
说话间他们正迈入小区,姜南雨道:“就在这里,大门口,来来往往好多人。”
他叹了口气:“哎,好丢人。”
连霄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姜南雨,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带着还未长开的稚气,软颊圆圆嫩嫩,大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清澈明亮。
光是想一想,他心都要化了。
这要是大晚上好几个小时都不见人影,他也一定心急如焚。
连霄问他:“你不怪妈妈吗?”
“不怪啊。”姜南雨把手中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我从来没见我妈妈哭过,除了那次。”
他上了一层单元门口的台阶,回身看向连霄。
有了一级台阶的加成,他终于可以和连霄平视,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了一点弧度。
“我从小就知道……”姜南雨望进那双蓝灰色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雾的深海一般迷人,他伸出手,指尖还沾染着蒸儿糕的热意,缓缓地抚上连霄的眼尾。
他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很清晰。
“关心则乱。”
天气预报晚间降温伴雨,阴得很快。
上电梯的时候,姜南雨还跟连霄说,回家第一件事就得记着关窗,结果一进家门,脚边忽然滑过一簇毛茸茸的触感,小腿被什么一绊,姜南雨吓得差点栽下去。
连霄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啪”地按开了墙上的灯。
高大的黑狼很有礼貌地蹲坐在他们身前,神色殷殷,粗壮的尾巴一晃、一晃。
姜南雨松了一口气,打了一下连霄扣在他腰间的手臂,嗔道:“你叫嘟嘟吓我干嘛呀!”
连霄:……
听他解释,他现在还处于恢复期,没有彻底平复,这家伙不受他控制啊真的。
但他没办法解释,只能认了这个黑锅,揽着姜南雨的腰把他直接横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沙发上,闷声去将功折过:“我去关窗户。”
姜南雨还没撑坐起来,就又被跳上沙发的嘟嘟扑倒了。
黑狼四爪按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整个儿趴下身来,浓密的鬃毛肆意在他身上蹭弄,像小孩子一般,尖尖的狼吻搭在他颈窝里顶来顶去,喉间撒娇地呜呜乱哼。
“嘟嘟!”姜南雨圈着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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