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姑娘,你为何对知恕扮的敌意那么重?”回驿舍后,胥瑜忍不住追问。卓雅睨她一眼,不答反问:“你和他很熟?”“他曾是我的准驸马。”胥瑜有些羞涩地垂下长睫。“我、他和知忍哥是青梅竹马,一道在宫中长大。”“知忍哥?”提及这人,胥瑜唇角笑意变得苦涩。“他是现今的胥罗皇帝,虽未举行登基大典,但已是胥罗皇帝。”卓雅将从卓勒那儿听来的,再加上胥瑜的话组织了下。“所以你和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秋知忍却杀了你的家人,而曾经可能成为你夫君的是你的仇人之弟?行瑜,在这种时候,你还傻得以为他会帮你、是来救你的?”一个眼神就让她看穿胥瑜对秋知恕的情意,要她怎么忍心告诉胥瑜,那晚欲置她于死地的人,就是教她搁在心坎里的人?“雅姑娘,我会离开胥罗,是因为知忍哥要强娶我为后,所以我想知恕扮是来找我的,他一定是记得——”“你非要自欺欺人?”胥瑜闻言,沉默不语。半晌,卓雅只能选择最隐晦的说法暗示她。“已逝的时光回不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胥瑜默不吭声,卓雅心底有了打算。“既然卓勒要去胥罗,咱们就一道去吧。”“回胥罗?”“你不回去,难道要继续待在这里?”“我”胥瑜有些犹豫。“你的父王母后被杀,胥罗族几乎被歼灭,就连绿柳都为了护你而死,那种赶尽杀绝的家伙真能成为慈君?难道你压根不担心胥罗的百姓会落得什么地步吗?”她怔怔地望着卓雅。“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去。”“我有办法,我既能使幻术让人看不穿你的真实面貌,能医好你身上的伤,自然能帮你讨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一切。”卓雅笑了笑,稚嫩的俏颜瞬间闪过狠厉。有卓勒在,她的力量正慢慢地恢复,想杀一个秋知恕,对现在的她而言不算太难。“雅姑娘,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因为你帮过我,因为你不怕我。”在得知自己被换了身分换了脸后,胥瑜看着她的眼神只有感激悲伤,没有丝毫恐惧。如果当初不是胥瑜坚持救她,带着她一道走,她想自己也许最终会在某处虚弱而死。基于这几点,她报恩是应该的。“可是我”“胥瑜,身为王族,你就该为百姓着想,不是吗?再者,你也该带着绿柳的骨灰回胥罗,将她葬在胥罗吧。”胥瑜闻言,沉默无语。她的沉默被卓雅认定为默认。今晚为免秋知恕的存在动摇胥瑜的决定,她要尽早除去他。热闹的大街上,卓雅避开人潮,走在僻静的暗巷之间,如魅影般窜入万香楼,悠游自在的她走在廊上,迎面而来的人却毫无反应,任她自由来去。她循着气味上楼,来到一扇门前,门内寂静无声,里头的人似乎早已就寝,教她不由得弯了唇。该怎么处置他?杀了他太过便宜,还是吸尽他的血呢?她喰满笑意地推开门,已就寝的秋知恕蓦地醒来,还未开口斥责,她不疾不徐地弹了声响指,他随即面露恍惚地静躺回床上。她缓步走到他的床前,小手按掐住他的喉头,只见他颤了下,却没有挣扎。“人渣。”她啐道。和胥瑜既是青梅竹马,竟还能狠得下心,使胥瑜家破人亡,就连逃往邻国也紧追不舍,欲除之而后快,这种杂碎要是再放任他待在胥瑜身边,就怕胥瑜会逃不过原本注定的死劫。所以,他非死不可!但既然要死,那就让她勉为其难饱餐一顿,她实在饿了太久,再者要前往胥罗的话,她需要更多的力量。她俯近秋知恕,露出獠牙,正欲咬下之际,身体一阵动弹不得,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进食她瞪着他的颈项,无法理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怎会如此?她饿了,饿得快要发狂,为何却像是被什么给禁制了一样?正疑惑着,突地闻到一股淡淡的马鞭草气味,教她微愕。马圈旁的马鞭草已经烧了大半,再者外头正在下雨,这气味早该淡得快闻不见,为什么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卓雅,你在做什么?”门板被推开的瞬间,她回头望去,竟是卓勒。卓勒冷冷地注视着她爬上床,趴伏在秋知恕身上的动作,一把无明火毫无预警地烧上胸口。方才他听见她外出的声响,于是尾随在后,意外她进了万香楼,猜想也许她知道秋知恕是那晚的凶手之一,所以想除去他,为免她失手杀了秋知恕,他特地要巽央去将尚未寄出的香囊取回,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岂料他撞见的根本不是这回事。卓雅愣住,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她没想到他会来,而且为何他身上会有马鞭草的气味?“原来你是和秋知恕一伙的。”卓勒哼笑着,突然很想大笑。他千算万算,却刻意忽略了这个可能性,因为他相信她,然而她却背叛了他的信任。卓雅迅速跳下床,脚步踉跄了下。“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这种混蛋是同伙,我杀他都来不及了”“是吗?那么你要如何杀他?爬上他的床?”卓勒怒斥着,感觉理智快要被漫天怒火给烧光。“我一一”要她怎么说?说要吸他的血她说不出口。“说不出来了?”卓勒徐步走向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如此愤怒,如此失控。“卓勒,相信我,我是真的打算杀了他,我”她猛地顿住,只因他竟抽出配剑,直指着自己。这是他第二次举剑相向。第一次他们彼此不相识,所以他防备,他误解,她无话可说,可是在经历他的温柔以对之后,她怎么也不能忍受他如此对待自己。“说到底,是我打扰了你,对吧?!”卓勒在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隐约察觉自己的心情,但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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