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见到另一件送上来的宴服后,立刻惊叹不绝。孔安南神情僵硬地看向那件宴服,那是缎面布料,以金线绣样,辅以彩纷刺绣,极为雍容华贵,正适合西朝后宫身分最尊贵的太后穿。“这件宴服是由谁所献上的?”自己献上的不是唯一出类拔萃的,孔安南忍不住问。他激动的想知道是谁能做得出能与孔记匹敌的宴服?!而他不信在座的人有这个能力!“是我,唐家织造,这件宴服是唐家织造献给太后娘娘的!”唐元宁由殿外走进来。孔安南倏然睁大双目。“你?你也有献衣给太后娘娘?!”他吃惊,怎么可能,没了秦敏儿,唐家织造没有人可以做出这么绝伦出色的衣服来,他是如何做到的?!唐元宁轻笑“当然,能让太后娘娘在寿宴上穿上唐家织造的宴服,是无比的荣耀,我怎么能错过!”孔安南铁青了脸,咬牙再问:“敢问唐家织造的绣娘是哪位?今日可有进宫?”“这次为太后娘娘缝制宴服的绣娘姓丁,可惜今早突然得了风寒,无法进宫。”唐元宁说。孔安南神色阴霾。“姓丁?我怎么不知你唐家织造有姓丁的绣娘?”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唐家织造的事他时时派人盯着,并无听说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况且,若是这么有才能的人在唐家,又怎么轮得到秦敏儿得意?唐元宁冷瞟了他,嘲讽道:“我唐家织造有谁,你好似都清楚?”“我我只是没听说除了秦敏儿以外,你还有这么得力的人罢了。”他勉强的说,总不能让人知道他派人探他内部的事。唐元宁冷笑。“罢用秦敏儿之后,这人是我新聘的绣娘,她的能力大家已是有目共睹了,之后还请众位多关照。”唐元宁说着,并朝众人拉生意,在座的人非富即贵,有他们支持,还怕他唐家新绣娘的名声不会超过之前的秦敏儿吗?众人瞧了唐元宁献给太后的宴服后,对这位丁绣娘自是赞不绝口。“好了,两件宴服的绣工都巧夺天工、别树一帜,哀家实在无法从中选出最好,因此决定两件都要留下。”太后对着众人宣布。“两件都留下?但皇商名额只有一个,那该给谁?”有人问。孔安南听了这话马上紧张了,本以为皇商名号一定非自己莫属,谁知竟多了个唐元宁来抢,这下多了变数。“皇商的头衔之所以珍贵,是因为朝廷不随便赐出,尤其在同一个行业里,朝廷只能颁给一家做为皇商,免得让皇商的名号流于浮滥,因此哀家也为这事伤脑筋呢!”太后蹙眉道。“母后何必烦恼,皇商之名若是不能一分为二,那就先别给了,改以厚赏不就得了。”西朝皇帝谷若扬穿着一身显贵的黄色龙袍,光风霁月的踏进殿内。众人见谷若扬现身,又是跪了一地,陆明雪随众人一起向谷若扬下跪请安,她第一回见到西朝皇帝,忍不住抬头偷望,见这个皇帝非常年轻。谷若扬年仅二十四岁,于七年前登基,而上一任皇帝也就是他的父皇则是死于亲王叛变,谷若扬时任太子,曾历经艰险平乱才保住皇位。这位年轻的帝王十分有远见与才干,掌管西朝以来,四海升平、国富民强,很得民望。“南境游牧民族有异动,恐危及国安,皇上一早已先来慈凤宫给哀家拜过寿了,这一整日不是得与大臣谈论军机大事,怎么这时候还过来?”太后见到儿子出现颇讶然。“母后寿宴朕岂能缺席,忙了一段落有了空档,便过来瞧瞧,大伙都起身吧。”谷若扬笑着说,也让众人不用再跪。太后见他到来,又听了这话,心头自然高兴,不过又思及什么,忽地朝殿上某人看去一眼,然后了然的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方才皇上说不给皇商头衔,直接赏东西,那该赏什么好呢?”她说回正题。谷若扬想了一下。“不如两家各赏东洋进贡的金、银绣针各一套,再赐东珠十颗,这些可都是皇室库房里的宝贝,就赏给他们吧。”“好,就依皇上的意思办。”有人替她拿主意,解决了难题,太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可孔安南闻言已是脑门充血,原本到手的皇商殊荣居然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就这样化为乌有!他脸皮下面的筋肉不断抽搐着,怒不可遏,反观唐元宁却是泰然接受,没什么得失心。一旁的陆明雪观察着两人,见他们一个自若洒脱、一个愤恨不甘,两相形成对比,不禁低下头来,掩藏满眼的笑意。“孔敦,你去给我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家织造那姓丁的绣娘是谁?怎有本事做得出那样的宴服来!”孔安南一出宫,便怒气冲冲地朝驾车来接他们的孔敦说。孔敦不明所以,忙看向他身后的陆明雪,以眼神询问要她给个暗示,可她耸肩懒得多说。孔敦得不到答案,又见孔安南暴怒,不敢多问,只得暂且唯唯诺诺的应承,不过大概猜得出来,主子皇商的身分八成落空,才会如此气愤,但扯到唐家织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唐家织造这回也有献衣竞争?他满肚子疑问,只等回去后好好拷问又雪。陆明雪眸子中闪过淡淡的流光,这结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孔安南这回跌跤是罪有应得“孔敦,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孔安南一股恶气郁结在心中,不耐烦的大吼。孔敦一惊赶紧要驾车上路,谁知这马儿刚抬蹄就踢到一个人,孔敦心惊的紧急拉住缰绳,而坐在马车里的人被这一震,头都撞晕了。孔安南大怒,斥问:“混账东西,发生什么事了?”孔敦吓得回神“小的小的撞到人了!”车厢内的孔安南心情本来就极差,这会脸更沉了,正要孔敦不用管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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