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发问,神色好不天真,小脸上笑得灿烂,彷佛开了一朵芙蓉花。“我呃行乞为生”他脸颊发烫,极度羞耻,可是因面黄肌瘦、满脸污垢,看不出他的面红耳赤。少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出身良好的他有手有脚,本该自力更生,可是突然遭难,从未吃过苦的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葬了父母之后便跟着逃难的百姓学着他们沿路乞讨,求一口饭维生。难民多,乞丐更多,他越来越讨不到吃食,即使讨到了一点食物也会被其他的乞丐抢走,吃到肚子里的寥寥无几,他常怀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想爹,想娘,想老是莫名其妙骂他吃白食的姥姥,可是他再想也没有用,他们全都死了,身体泡在冰冷的河水里,肿胀的身躯面目全非,得看身上穿的衣物才辨认得出。“你念过书吗?”陶于薇又问。“我五岁启蒙。”他吶吶回道。“会看账本吗?”她开始问到重点了。“呃会一点,我爹教过我。”他家有铺子放租,每半年收一次租金,他爹刚要教他做帐。“所谓受人点滴,涌泉以报,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两碗白粥要五文钱,丢进水里还会扑通一声。“嗯!”他鲁直的一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我叫孔方”少年的话还没说完,陶于薇惊喜地指着他鼻头“你是铜钱,我最最喜欢的孔方兄!”孔方是铜钱的别称,更是她的最爱。“我姓孔,名方,字——”他跟铜钱没关系。“就是你了,孔方兄,我正好缺一位账房,你来当吧。”小手一挥,拍板定案。“嗄?!”他怔住。往后的十年,姓孔名方的孔方兄成了掌管旭川国大半经济的大账房、大总管、说一不二的大管事,管理着陶于薇她自个儿也不甚清楚有多富有的万千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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