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纷纷露出谴责的神情,对长公主的刁蛮很不以为然。陶于燕新丧那年三公主尚未返宫呢!她那点破事无人去渲染,久居宫外的三公主哪会知晓,即便已经入宫两年,过去的事能传到三公主耳朵里吗?分明是无的放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不是长公主自露马脚,自个儿把昔日做过的恶行捅破天,她不气呼呼地跳出来“澄清”大伙儿也差不多忘了她和驸马爷的那些破事了。三公主何其可怜,偏有个无理取闹的皇姊,她的憋屈就像当年的蕙妃,明明是好性子的贤良妃子却遭恶意栽赃,平白受辱让芳华正盛的她失了原来的好颜色。“燕儿,不许胡闹,有外宾在场岂容你放肆,还不安静的坐下。”向来和善的陶镇武难得严厉地板起脸,龙目睁视,威仪立现,无形的帝王之气展露无遗。“父皇”她吶喊了声,有些不甘心。在陈皇后别有用心的“捧杀”下,养成陶于燕“她什么都是对的,谁都要顺着她,若是有错也是别人做错了,她一点错也没有,别人说她错了是因为她做对了,他们嫉妒她”的观念。似有若无的引导中,她的是非观念已经扭曲,而且陈皇后一再对她说:“旭川国的皇帝是你父皇,你是旭川国的公主,在旭川国内你什么不能做?只要你姓陶,是陶镇武的女儿,有整个国家相护,还怕谁给你脸色看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把持在陈皇后手中的后宫再无一人对陶于燕说实话,缺少类似“母亲”的年长妇人引领,她的想法越走越偏,终至目空一切,眼中无人。“闭嘴!再多说一句话禁足半年,抄心经百遍,功德回向给你母后。”燕儿太不象话了,越大越不知分寸,不分场合的耍起小性子,丢尽身为泱泱大国公主的气度和涵养,太叫他失望了。陶镇武是疼爱孩子的好父亲,但不是能治天下的好皇帝,他太优柔寡断了,耳根子软又识人不清,什么事都想留余地,做不到杀伐决断,这才宠出视礼法为无物的陶于燕。不过在她气死驸马后,他对这个令人头痛的公主也没以往的喜欢了,渐渐地疏远,在陶于薇进宫前,他最疼爱的是陈皇后所出的第三女,年十三的七公主。陶于燕恨恨地瞪向犹自面露委屈的陶于薇,在瞧见她背着父皇朝自己吐舌头,心里的一把恶火轰地灼灼燃烧。她竟敢竟敢对皇长姊不敬,真当没人能治得了她吗?敢扮鬼脸嘲笑她,就等着她的雷霆怒火吧!空有美色而无脑子的长公主只能暗生闷气,她的脑袋空空如也,是名符其实的草包,被养废的她论起机智和手段,甚至是算计人的城府,皆不及在市井长大的三公主,陶于薇的精明在大局观,小争小斗难不倒她。“父皇,您别责怪大皇姊了,也许是长凤措词不当,说中了大皇姊的伤心事,她才触景伤情,长凤不怪大皇姊,她也是有心无力的可怜人。”一次拒婚,结仇一世,和天耀城城主扯得上边的人她都想踩上一脚。陶于燕比较倒霉,连坐被迁怒,谁叫她是银月城主的对象,和氏无罪,怀璧有罪,同样的道理。“你别假惺惺了,还不是你不要脸的抢走父皇的宠爱,不然父皇怎会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把该给我的那份嫁妆拨给你!”越想越气的陶于燕经她一撩拨,果然原形毕露的高声谩骂,丝毫不顾及陶镇武及旭川国的颜面。把潜在的敌人引到明面上,直接撕破脸好过虚以委蛇,这是陶于薇的策略,因为她晓得陶于燕看她不顺眼已久,早晚会爆发一场冲突,早早引出来免得背后被放冷箭。以陶于燕的个性不是做不出来,端看她做不做而已,在有心人的怂恿下,无心也会变有意。而陶于薇实在不想时时防备不知何时会跳出来的敌人,那太累人了,她宁可先把那张窗纸戳破,把两人的不和提到台面上,这样就能少些接触和摩擦,她也省了一份心力应对。如今水月族的迎亲团已经到来,不出几日她便能逃离咳!是离开闷死人的牢笼,天高任鸟飞,海阔随鱼游,她不用再面对这些内心黑暗、只会争宠手段的后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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