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怀走到床边,将枕下的盒子取了出来,里面是一根狼毫毛笔。
这笔不值什么钱,却是小时候谢明渊送给他的。本朝法令,无论贵族平民,庶子不可参加科考,庶子不可为官。
谢方怀从小就爱读书写字,对于前人的治国策略更是敬仰万分,但他是个庶子,他这辈子都走不了这条路。
那个时候嫡母还没有过世,谢明渊也很黏他,知道他喜欢读书,便送了他一套,如今只剩下了这一支。
要去…服侍谢明渊。
方才求的时候不觉得,如今仔细想来,谢方怀觉得有些忐忑。
怎么服侍…他不会啊。
应该…不难吧。
谢方怀让跟着的小厮收拾了一下房间,让他以后去母亲那里服侍,自己则带着一支毛笔准备去主院。
他此时还是有些忐忑,心里乱得很,脑子里还回荡着谢明渊刚刚的那几句话,就被来人撞了个满怀。
“大哥!”
来人是谢相怡,另一位姨娘所出,而谢相怡身后还站着一个与他长得极像,穿着青色夹袄的女子。
“大哥安。”
谢青鸾微微欠身,也不顾谢方怀的反应,直接略过他,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谢明渊此时正跪在祠堂内,听到身后的声响,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了青鸾面前,帮她掸了掸身上的雪。
“一路辛苦了。”
谢青鸾看了看祠堂里的牌位,眼角倏然红了。
“父亲去了?”
谢明渊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
“我方才见到了谢方怀,怎么处置卢氏?”
“她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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