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征扯着林起箫,力气很小,因为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十六岁的林起箫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生病后的第一反应是隐瞒,总之他把顾承征的手拨下去,独自回到包厢。
“叔叔阿姨,我同学找我出去玩,但是我对城东不太熟,借一下顾哥帮我带路行吗?”林起箫扒着门框,笑得温润真挚。
谢曦优雅地放下筷子:“我记得你去年和同学来这边玩过,怎么不认识路了?”
“我忘了嘛。”林起箫有点心虚,他并不是很擅长撒谎。
顾臣和林琳不太愿意,谢曦开口劝:“都是小孩子,一起出去玩玩挺好的,也让承征看着点箫箫,这孩子不听话,让他和他顾哥好好学学。”
见顾臣终于松口,林起箫闪出门,半拖半抱地把顾承征扔上出租车,“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顾承征拧着眉看他,但年纪还小,脸上又显出虚弱的病态,没有一点震慑感。
“我跟你爸妈说出去玩,没提你生病的事,别担心。”林起箫不能理解,但他还是选择帮顾承征隐瞒下来。
大概是因为顾承征刚才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恐惧。
他在害怕顾臣和林琳。
顾承征道:“我从来不答应其他人的邀请。”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邀请,反正你真的需要做个检查!”林起箫按住他。
顾承征被林起箫强行带到医院,总之走不掉了,他不好意思看着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孩替他跑上跑下,叹了口气去走流程。
只是普通的发热,开病房很麻烦,顾承征在公共区挂水,林起箫陪着他。
两个人并不熟悉,林起箫几乎后悔带他过来,明明顾承征一个成年人完全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哪里需要他多管闲事。
可他看着旁边昏沉的顾承征,又不放心把他自己扔在医院,只好在顾承征每次昏睡过去磕到脑袋之前用手垫一下。
过了两个小时,护士过来给顾承征拔针。
林起箫推推顾承征把他叫醒:“顾哥,我叫我家司机来了,你家地址在哪。”
顾承征睡的很不舒服,揉着太阳穴说:“不用,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他转身离开,只留给林起箫一句“非常感谢,过几天必定登门拜访。”
林起箫没有追上去,即便顾承征走的并不快。
老气横秋,刻薄无礼。这是林起箫初遇时给顾承征留下的印象。
门突然打开,差点砸在林起箫脸上。
顾承征西装革履走出门,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起箫。
“滚回你的房间去,三天后晚上八点再过来。”
“我说了在治愈之前最好别进行实质性交!”电脑屏幕里的老头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向顾承征喊,“过早的性行为只会让药物对你失去作用!”
“意外。”顾承征沉默了几秒钟,最终只吐出了几个字,“又要换药吗?”
常晋犹豫一会儿,顾承征的性瘾是心理病症引起躯体病症,药物只能压制而不能治愈,市面上治疗性瘾的药一共就那么几种,实验中的也被他讨过来给顾承征试的差不多了,如果病症进一步加深,还真的很难找到有效的药了。
“小顾啊,说实话,你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到,药物对你的作用一直在减小,”顾承征点了下头,常晋继续说:“我只能推测,如果你想彻底治愈的话,我建议你……找一个性伴侣。”
顾承征隔着屏幕静静看着他。
老头眼睛一闭,快速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其实能找一个情感上的伴侣会更有效果,比起压制不如满足自己,堵不如疏。”
掌心按住鼠标,小小的箭头已经落在“结束视频”四个字上,“身体方面,我会考虑,至于情感方面,我很抱歉,还需要您多帮我考虑一下其他治疗方案。”
在指尖落下之前,顾承征又问了一遍会议开始时的问题:“真的不会怀孕吗?”
“不会,不会,生殖系统发育不完全,连月经都没有,你不会有受孕的能力,”老头拿起钢笔隔空指指他,“反复确认同一件事,典型焦虑倾向,哪天有时间过来抽个血化验一下。”
“就现在吧,我马上过去。”
顾承征觉得这几天自己的情绪很有问题,应该愤怒的时候却逃避,本该屈辱时却安心。大概是病情又加重了。
他需要一个远离林起箫的空间,以免受这位……曾经的挚友的干扰。
常晋本来是顾臣请的医生,负责整个顾家的医疗健康,后来换顾承征掌权,表面上把常晋辞退了,实际上是做了顾承征的私人医生,顾承征还出资帮他建了一家私立医院,给“私人医生”的身份打掩护。
他不想让顾臣和林琳对他的身体再有一丝一毫的掌控权。
作为出资人,顾承征不用走任何流程,结果很快出来,焦虑倾向加重,但抑郁倾向减少。
常晋问他是不是遇到了有意思的事,甚至打趣地猜他有了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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