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经常张口就来,动不动就忽悠人,真真假假一大套。
但公主现在这句话,就的的确确单纯想要吃一顿烤鱼而已。
“陆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帮我找一顿烤鱼吧。”公主道。
与我何干?陆惟以眼神如此回答。
公主眯起眼笑:“数珍宴上,冯华村里,我可是救了陆郎两回,为你挡了两回致命伤害的,两次救命之恩,换一顿烤鱼,如此简单的愿望,陆郎没有道理不为我兑现吧?”
陆惟奇道:“殿下用烤鱼来换救命之恩?”
公主:“反正换别的,你也不会兑现,恩情得在受恩者愿意报答的时候,才能挟恩,不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呀,像陆郎这样面冷心也冷的人,让你帮我找一顿好吃的烤鱼,也就差不多还了吧。”
陆惟点点头:“有道理。”
陆无事悄悄擦汗。
一个提了奇怪的要求,另一个把忘恩负义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也就这两人了吧。
虽说魏寅想赶他们早点走,但这小县城安宁祥和的氛围实在太好了,两人用完羊肉米线,还在街上溜达一圈,太阳暖暖照在身上,闲散舒适,也不必担心突然冒出来的刺客,和不怀好意暗中窥伺的歹人。
这里就像躲避纷乱世道的一个世外桃源,美好得不似真实。
也难怪魏寅那老头不希望他们待久了,公主行驾驻跸于此,多方眼光都会汇聚过来,时间久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也会陆续出现,到时候这小城就要不得安宁了。
“昨日我遣人问了,他们说刘复没经过这里。”公主道。
陆惟点点头,这也正常,去上邽本就不止一条路,刘复走别的路,或者根本不在勇田作停留,也是有的,反正大伙到了上邽,自会相见。
“我也让人在城内暗中探查一番,城中百姓大多世代在此居住,没有那种几年前过来的陌生人。”
这里人口少,意味着外来陌生面孔很容易被认出来,就像现在,公主和陆惟走在街上,虽然有侍卫在旁,无人敢上前唐突,但不知有多少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想必接下来一个月或几个月里,小城百姓肯定会以此为话题编出多少茶余饭后的故事。
陆惟的调查结果无法说明许福没经过这里,但至少可以说明他不在这里住。
两人来到此地之后,就派出人手分头去打听消息,到此刻正好汇总交流一番,彼此心里都有个底。
闲聊闲逛,他们回到官驿,就又收到两个新消息。
一是魏寅派人过来告病,说昨日出城染上风寒,现在卧病不起了,老迈衰弱,无法过来请安问候,还请殿下和陆少卿见谅,待二位启程,他再拖着病体残躯过来送行。
听见这个消息,公主对陆惟笑道:“这是直接连演都不演了。”
第二件事,则是魏寅说公主来此,他本该亲自设宴接风,但现在如此这般,也不能扫贵人的兴,便让女儿代劳出席,还有县丞县尉等人,晚上在县衙后面的扶风亭设宴,请公主和陆少卿赏光。
扶风亭在县衙后面的小花园里,这小花园是魏寅自己修的,亭子也不高,但是足以跟城门平视,俯瞰勇田城了,平日里魏寅最爱干的就是拎着茶壶酒壶攀上这扶风亭里,与老友弹唱闲聊,消磨大半日。
反正小县城没什么十万火急的公务,能拖一天就一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也自知前途无望,不如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年头,当官是要看门第的,再不济,像陆惟一样,不想通过门第,也得得到当地大贤的认可推荐,再由地方官报上去,才能赐下官职,出人头地。
魏寅自然也是世家出身,只不过他这个世家很有水分,算是旁支里的旁支,远了不知道多少代去。
僧多粥少,人家本宗嫡系的子弟,想求一官尚且要打破脑袋地抢,哪里轮得到魏寅这种关系遥远的,他纯粹是当年走了门路,抱对大腿,因缘际会,才得到这小县城县令的位置,但也就仅止于此了,这辈子他不可能再高升,没那能力,也没那机会,这就是魏寅安安稳稳等着致仕,无所谓得不得罪公主的原因。
但他自己不能来,出面设宴,怎么会是让女儿来?
“魏寅元配去世多年,未再续娶,膝下本也没有儿女,这是他老来得的女儿,妾室所生,但爱若珍宝。为了这女儿,他将妾室也扶正了。据说魏寅对这女儿事事顺从,也允许她抛头露面,周围人对这位魏小娘子的评价是,聪明伶俐。”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昨晚陆无事去找许福消息的时候,顺便就跟县衙的人聊了一圈。
公主笑道:“既然有宴,那我们就去吧,只要不是鸿门宴,我倒是愿意蹭一顿饭的。”
陆惟自无不可。
于是当天晚上,两人就见到了魏寅的独女,魏解颐。
这是一位很活泼的女郎,面容清秀,谈不上妙语如珠,但能看出她在努力调节气氛,让来客感到愉快。
撇开她乍见陆惟时愣了足足好一会儿,才在旁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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