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溺水感一瞬间袭卷了贺牧昱全身,他呼吸不畅,胸口沉闷,被困在水球之中无法挣脱。
望着贺牧昱在水中无力地挣扎,根本挣脱不出他的水球,也喊不出弃权,他的手臂也越来越沉,完全做不出弃权的手势,程昱得意地走到水球前,特意站在裁判席看不到的角度位置,用着他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对着贺牧昱道:“水缚术的滋味如何?来年若是在比武中遇到陆妤,定要让她也尝……”
嚣张的话语还未说完,一只手突然从水中窜出扼制了他的喉咙。苍白的手骨节分明,似寒玉般扣住了他的命脉。
在水中睁开的瞳孔幽暗深邃,浓浓的戾气在血色的光芒中凝结着,令那双冷鸷的眼睛变得更为的妖异。
被突然偷袭的程昱立刻运转着全身灵力想束缚住贺牧昱的动作,水球越来越密,越缩越紧,但对方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反倒是自己的喉咙被死死地扣住,顿时出声艰难。
“你……你怎么会……”
他中毒了!无法运转灵气的他不应该还有灵气破除他的水缚术!
与此同时,望见贺牧昱被水缚术囚困住,陆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陡然冷了下来。
程昱是故意的!故意拖时间用这种方式折磨贺牧昱!
若是平常,贺牧昱定不可能轻易地被水缚术困住,但现在重伤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唯有弃权才能避免被折磨……偏偏他还不愿主动弃权!
陆妤立刻来到裁判席,急急道:“袁师叔,贺师弟已经被水缚术困住毫无反抗能力,可能有窒息风险,无需等待,请直接判程师弟胜出。”
“贺师弟并未弃权也未昏迷,比武不得直接宣判。”擂台上存在不少绝地反击的情况,甚至也存在过昏迷后立刻醒来的情况,所以比武中存在一条昏迷后裁判数十下未能站起来即告输。而十下以内是不能宣判的,更何况贺牧昱还没有昏迷。
就算被水球束缚无法出声也可以做出弃权的手势,但贺牧昱没有主动弃权。过早宣判,实在有失公允。
袁师叔为难道:“陆师侄若是不放心,贺师侄一旦昏迷,我立刻上台制止,绝不会让贺师弟有任何生命危险的。而且比武场上点到为止,若有弟子故意谋害,宗规必然会给予惩处。
陆妤根本不担心贺牧昱有性命之忧,她担心的是溺水后直到昏迷那种痛苦窒息的绝望,担心他身上流血的伤口会在水里发炎……
就在陆妤在裁判席前急得团团转时,突然见困住贺牧昱的水球里蓝色的水灵气像是暴动了一般,星星点点地朝着贺牧昱的丹田涌去。
程昱的水灵气竟在被贺牧昱缓慢地吸纳,但也在他的身上割裂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陆妤正惊愕时,擂台上突然刮起了狂风,整个天色都黯淡了下来。
陆妤被裹起沙尘的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只听“砰”的一声,整个水球如同爆炸般在擂台上炸开。
束缚贺牧昱的水球因程昱痛苦窒息无法控制瞬间爆裂,在化成一阵水幕落下挡住观众视线的瞬间,顾不上经脉里撕裂般的疼痛和浑身被割裂的伤口,浓浓的戾气染上贺牧昱清俊的眉眼,贺牧昱左手抬起,化掌风为剑,朝着程昱的腹部捅进了三寸。
这是他刚才的招数!他的左手不是受伤了吗!
腹部的疼痛令程昱呕出了一口鲜血,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剧烈的危机感。但还不等程昱做出反应,铺天盖地的水瀑便将他裹了个密不透风。
水缚术!
贺牧昱竟然利用了他用水灵气制造出的水球,施展了相同的水缚术!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炼气三层吗!
惊恐的巨变令程昱立刻惊慌地大喊道:“弃权!我……弃……权……”
冰冷的水一下子涌入喉咙,一瞬间吞没了他主动弃权的声音。刺骨的寒意,窒息的恐怖渐渐将他笼罩,他对上贺牧昱满是暗沉冷鸷的眼眸,那眼眸空洞阴郁,似乎有着无尽的杀意。
程昱头皮发麻,竟有种对方真的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杀死的错觉,直到自己被爆开的水球像死鱼一样地甩在地上。
他目光呆滞,浑身湿透,衣衫已经染满了血,在望见贺牧昱朝着自己走来时,程昱忽然剧烈抽搐了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贺牧昱,胜。”
擂台上的巨变也震惊了围观的所有人,由于观看这场比赛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只是听到裁判宣布贺牧昱胜时好奇地围了上来。
“程师弟原本都要赢了,却偏偏得意忘形用了自己不熟练的水缚术,被贺师弟破了水缚术,以牙还牙了过去。”
“我觉得程师兄是因为上次的过节故意在比试时刁难和折磨贺师兄,没想到栽了跟头。”
“若是我中了水缚术,在几乎窒息的情况下肯定立刻就弃权了。没想到贺师弟不屈不挠,一直等待时机,没有轻易放弃。”
“程师弟刚刚就立刻放弃了呢。前几场比试见他赢得轻松还以为他实力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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