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这把剑,应该不是陛下赏赐的,公子一向不爱这些,陛下也熟知公子的喜好,想来也不会赏赐这个,那么也就只能是二殿下单独送的了,那这……”韩琦咬了咬下唇,还是很踌躇。
“那这又能怎么样呢?退一万步,便真是阿裒单独送我的,那他已经给了我了,这就是我的啊,我把它再送给你,也还是没什么问题啊”,独孤珩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可是,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和司马裒发生的纠葛,做出此等判断也无可厚非,韩琦虽别扭,却也不能告诉他,没法子,他只得认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过公子了,”他双手捧着剑,单膝跪下行了一礼,“韩琦在此发誓,日后一定会用这把剑击退任何来犯之敌,保公子平安,”他郑重其事的许诺道。
“不过是一把剑,何至于此啊,”他这么认真,倒是让独孤珩觉得自己有点太草率了,忙朝他伸手。
“起来,快起来吧,知道你惦记我,但这大晚上的,还是不要这么严肃了吧,”他扶了他一把,还出言打趣,试图调节气氛。
“公子,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信我,”然而韩琦起身后,依旧是那么认真的看着他,还又表明了一遍自己的态度。
“信,我信你,我最信任你了,”独孤珩见他如此,先是一愣,随即握了握他的手腕,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响应了对方。
“……嗯,”四目相对,两人都知道这是真的,一时之间,似乎有万千话语想要冲出胸膛,但到嘴边,却又发现不论说什么都好像乏善可陈,韩琦最后也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休息吧,明日阿裒约我在新亭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我们总也不能误了时辰,休息吧,”独孤珩随即招呼了他一声。
韩琦也赶紧把剑收好,然后侍候他就寝,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又放下两旁的床幔,吹灭房间里多余的灯烛后,他便一如既往的躺在了不远处的软榻上,为之守夜。
许是今日累了,独孤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韩琦却还在想明天的事,心里胡乱猜测着司马裒到底有什么要事跟他公子说。
托皇帝司马睿不想声张的福,眼下册封独孤珩为少傅的消息,还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开来,也就特定的几个人知道。
其主要目的,还是不想在司马裒和独孤珩一起就任封地前,闹出什么大麻烦,没错,皇帝防的就是太子那边出什么幺蛾子,这才封锁消息的。
韩琦不知也很正常,不过这会儿他的直觉告诉他,明天肯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更是坚定了他次日要寸步不离跟着独孤珩的决心,而第二天,也果然发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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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独孤珩带上韩琦驾车出行,为着不被人发现,所以他们出门的时候比较早,牛车慢悠悠的出了乌衣巷,转过朱雀桥,朝着建康城南郊而去。
彼时已至深秋,路旁的野菊开的正盛,或白或黄,或粉或紫,看着清雅非常,与那红的好似胭脂一般的树叶相映成趣。
秋风一起,飒飒之声拂过树梢花朵,带起阵阵香风,片片芳菲,四散开去,初升的朝阳撒下丝丝缕缕柔和的光芒,落到石子小路上,明明暗暗,十分漂亮。
但赶路的人却没有心情驻足观赏,因为他们要去的新亭,在建康城外十二里的地方,还有得赶呢。
而他们要去的地方,虽名为新亭,但却并不单指的一座亭子,而是指的围绕着亭子的一座山岗区域,其三面环山,且紧邻长江,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可以说,是天然的壁垒所在地。
当然,那里临江的岸边,也确实有一座亭子就是了,在前朝时,因为依山傍水,故而多为送别,宴饮,接待宾客之所,以为其乐,到了东晋新立,亦是如此。
不久后,牛车慢悠悠的沿着小路转进了新亭所在地区,入目所见是一片平台,其上用青石铺地,两旁又点缀花草和长青的松柏。
而临水边正矗立着一座凉亭,有台阶延伸其上,两侧有些青苔,四角翘起,仿若鸿雁高飞,支撑的柱子虽有些掉漆,但却别有一番古朴意味在其中,一眼看去,端的是清静雅致之所,可堪待客。
彼时,司马裒早已等在亭前,见是韩琦驾车,便知独孤珩确已应邀前来,一时喜不自胜,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他想亲自扶独孤珩下来,岂料韩琦看出他的意图,故意调整了一下牛车的方向,把对方隔开了。
然后他自己扶着独孤珩下了车,而独孤珩因为刚才在车厢里,并未掀开帘子,所以也就没有看到这一幕,结果这一下车,就看到司马裒死死的盯着韩琦的模样,还着实有点小迷糊呢。
“阿裒?这是怎么了?”独孤珩见两人一直对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不禁出言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韩琦,我觉得他更英武了,尤其是佩上这把剑,看起来更像个侍卫了呢。”
司马裒笑了笑,他认出了对方腰间佩戴的剑,正是自己昨日送的礼物,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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