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着素袍,可简单的服饰并不能遮掩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他光是站在那里,便是一位矜贵的君子。
端庄君子如玉,温润又似皎月。
凡意识到他的存在,都无法忽视其人之姿。
这人……
鹿安清当然认得,曾经的太子,公西子羽。
他为了避开人多的地方,竟然走到了思庸宫的附近。
——废太子的居所。
他本该见礼,他本该说话,他本该……
可鹿安清的眼神恍惚着,虚虚地落在公西子羽的肩膀上一点,仿佛在看着虚空。
他没有听到心声。
……这不可能。
鹿安清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尖叫。
从小到大,那些心音如源源不断的潮声拍打而来,那些窃窃私语,那些善恶难辨的呓语……人,可真为这世间最可怖的存在。
那比面对灾祸,还要难熬。
他怎会听不到公西子羽的心声?
他怎么会听不到任何的心声?
他试图去听取公西子羽的心声。
这是他自打懂事后就甚少做的事情。
鹿安清不得不忍耐,不得不避让。
除非面对灾祸,不然他不会主动降下屏障。
因为那是禁|忌,那是不可为之事,
……但此刻,某种奇怪的急促和渴望让鹿安清情不自禁这么做。
可。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从未有过的宁静笼罩着鹿安清,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帮着鹿安清遮盖住了喋喋不休的声响。
好安静。太|安静。
安静到让人恍惚梦中。
鹿安清静静地立在那里,沉默得好像石头,又仿佛泥塑。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鹿安清的脸,那意料之外的皮肉接触惊得他猛然回神,身体紧绷后退,却被另外一只拦在腰间的大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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