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让这片难民区人的负面情绪平白无故加深,这让他很不舒服。“虽然这里被外人称为难民区,但实际上贫困的只有a区的人类。”他还是选择了为眼前这个眼睛眯起来像狐狸似的人解答:“越往后居住的人类反而越富有,但是他们也做的是危险的勾当。”“b区住的一般都是曾因为盗窃这种事情而入狱的人,c区则是杀人越狱的,至于d区。”严绥安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下去:“没有人见过d区的人,也没人敢继续往里走。” “你怎么也没继续往里走。”话音刚落,余子晖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瞬间脸色一变,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起严绥安就往外帐篷外冲,手指点进耳廓里的隐形耳机,呼叫先前埋藏进c区的两个哨兵。没能等到耳机里传来回话,一股直冲云霄的热浪就从身后朝他们席卷过来。严绥安下意识回过头去,一贯处变不惊的面容终于也展现出了恐惧的神情。不知踩到了什么,让他被忽然绊倒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膝盖和手臂关节处瞬间一片火辣辣的疼。他眼睁睁地瞧着身后刺眼的火光以吞噬世间万物的趋势凶猛而来,就在以为自己要完蛋的那一瞬间,他的双眸就被一只手给盖住,整个人也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这个世界好像才又恢复了安静。“我靠幸好我聪明记得这里有个水缸。”余子晖松开了怀里的人,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变得更加不堪入目,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活像个溺死鬼,脸颊处也有水缸爆裂时碎片割破的血痕。严绥安也浑身湿透了,使劲挣扎了几次才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原本抱在怀中的精神体在余子晖拉着他往外跑的时候就被他塞回了精神图景里。他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因为爆炸而形成的一片废墟,随后又冷静下来,陷入了沉思。看来他又要去想找哪里还有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居住了。“喂小孩。”他听见一旁的余子晖喊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余子晖深深地记着,当他说完那句话后的严绥安像是被吓住了似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你…认真的?”“当然。”余子晖左手插着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以后,我罩你。”不知不觉中,等往事回忆结束,天也渐渐亮了。“那你告诉我,你想走是因为萧时辰吗。”余子晖向来尊重严绥安的决定,虽然大致知道原因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再问一下。严绥安也没想在这方面瞒他,犹豫一下,还是回了个“是。”余子晖叹了口长气,又拍了拍严绥安的肩膀,感慨道:“你好爱他。”“你为什么不能多爱一下我这个照顾了你十年多的哥哥呢。”“余哥,你把我接回塔后就把我扔在训练营了。”严绥安故作无情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手,余子晖诱拐他回塔的时候说得好听,说会给他一个如小王子般的幸福生活,结果回去的第二天早上就被教官喊起来做两公里拉练。“那之后回北方塔吗。”严绥安摇头,他是要回北方塔,但不是现在。余子晖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也记得给我发消息报平安哈。”严绥安冲他莞尔一笑,说好。“那走之前…”余子晖犹豫地不知道是否将话继续往下说。严绥安知道他在想问什么。“我想再去看他一眼。” 萧时辰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静音室,他不喜欢这个地方,或者应该说是出自于本能的一种抗拒,但在每一次重伤后又回到这里,就像是轮回一样,在这里死去却又在这里重获新生。在他眼里所有的静音室都是一样的,四周都是纯白的墙壁,天花板也是纯白的,中间放着张床,然后耳边都是舒缓神经的白噪音。他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原因在这里醒来,也不知道待在这个房间多久。就在他想起身的那一瞬间,身为觉醒者本身的超强感知力让他意识到有人在走近他的静音室,在门把手被转动的那一霎那他也又合上眼睛装作沉睡。来的人是严绥安,他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他想在走之前再看一眼他。因为这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余子晖问他之后的具体打算,他说他会去寻找自己的父母,但他其实撒谎了。撒谎的原因是,他怕,此番他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右肩膀的伤疤不知为何又在传来阵阵痛意,虽然在这三年里已经恢复了,但是在那里还是留下了一个牙的印记。说来也是好笑,之前在床上的时候萧时辰在他脖颈处咬过多少次都没有留下过什么,偏偏就那三年前那一次留了下来。想到这,严绥安不免心头泛上苦意,有些失神落魄地望着正平躺在他面前的哨兵。萧时辰,很荣幸曾能成为和你并肩作战的向导。他闭上眼睛,俯下身子,以一种虔诚的方式与萧时辰额头相对,用着仿佛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会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向导的。”刚说完,他就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再度睁开眼,他就已经和萧时辰交换了位置。他不知道眼前的哨兵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但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对方压在头顶,甚至整个人都被对方压在身下,明明是绝对蛮横,不讲道理,甚至是被侵犯性的姿势在此时此刻,尤其是他刚刚那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却徒增了一丝暧昧的气氛。他被迫和萧时辰四目相对,当看到对方眼神里又恢复原有的神色的时候,压在心上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萧时辰不懂严绥安在释然些什么,只是心底单纯的为对方来看自己而感到欣喜。至少,对方心里还有他。哪怕是在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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