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坐着两个人显然都并没有察觉,唯有偶尔茶杯与底座的碰撞和墙上的时钟走动发出一点声响。良久,严绥安才又缓缓开口。“那日,你跟我说,你想要个答案。”“你想要个什么答案。”郑轶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微侧头,迎面直对上严绥安探究的视线,露出淡淡的一抹笑。“三年前,北方塔内部突然双方对立,发生内战。”“随后,一夜之间,其余三塔在同一时间都遭到了来自外来觉醒者的袭击,而且对方来势汹汹,毫无预兆。我们都被迫撤离,亲手炸毁我们原有的行政塔,来到这里汇集。”郑轶的声音向来具有磁性,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像是一潭平静的水,和他对话往往不需要去说太多,便能理解并完美处理好。虽然身为哨兵,但几乎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如沐春风,像古时候的谦谦君子,也同样不理解为什么他的精神体会是一只变色龙。耳边依旧传来对方好听的声音,但严绥安却觉得如坐针毡,因为他不太明白,郑轶跟他说这一番话的原因是为了什么。“随后我们组织进行了合作,反击,在和对方僵持不下之际,我们收到了对方的和谈邀约。”说到这里,郑轶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严绥安一时间头皮发麻,即使表面还维持着镇定,但内心还是遏制不住地心跳加快。他不愿那么被动着,接着郑轶递来的话:“我们表面答应了,但实际做了埋伏。”“我们在和谈的那天之前,将人一分为二,一部分人留在阵地,一部分人再分成了四个队伍,分别向原四塔方向前进。”再后面的话,严绥安没说下去,被郑轶继续接了过去。“对方也并没有真正和我们谈和的心思,对方也发现了你们的埋伏,于是,鱼死网破。”“我们率先一步获得胜利,随后去支援你们。”“最后,我们赢了。”说到这,郑轶也不再看他,把茶杯放回了茶几上,他自己也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有些褶皱的衣服。“赢得真像我儿时看的话本子一样,只要人聚集在一起,就一定能获得胜利一样。”“如果一个连书都没有读过,只空有一身武力的a级哨兵都能赤手空拳说服一众人和他推翻四方塔的行政。”郑轶冲着严绥安露出那招牌式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夹杂着嘲讽:“我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严绥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过了许久,房间里才响起一声嗤笑。严绥安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头顶的白炽光亮得晃眼,他的一只手挡在自己的眼睛上。真是个八面玲珑心的人。紧贴衣物口袋里的终端自郑轶走后就一直有在震动,但严绥安现在不想去管他,他就只想在这无人打扰的氛围里待一会儿。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中严绥安慢慢闭上了眼睛,久而久之竟然也就以这样的姿势睡了过去,连有人进来了都不得而知。萧时辰也没想到这开门就有那么大的惊喜,毕竟是郑轶留言跟他说检测完来这里找他,但出现的人显然不是留言给他的人。他本以为严绥安是在哭,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拿出一张餐巾纸,而后就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大概是睡着了。这也让他长舒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来到对方身边,小心翼翼地拉下对方搭在眼睛上的手,然后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对方抱起,放在旁边的长沙发上,让严绥安能以更舒坦的姿势睡着,而不是缩在小小的沙发椅里。替他脱下鞋子后,萧时辰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发现有什么可以遮盖的物品,于是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严绥安的身上,自己则蹲在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瘦了,短短几天时间里又变得瘦了,黑眼圈也变得更明显了,脸色也看上去不太好。萧时辰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拽了一下,疼得他浑身都在作痛。他刚刚那么大个动静严绥安都没醒,这几天一定是累惨了。想到这,萧时辰就忍不住伸手上前捏了一下睡梦中人的鼻子。他都知道严绥安这几天都在躲他,每晚都躲在办公室里睡,就怕回家以后遇到他,不知道怎么跟他面对面交流。真是笨蛋。萧时辰一时气严绥安为了躲他都不顾及自己身子,转鼻子捏向了脸。睡梦中的人似是感受到自己的脸正在被蹂躏,不满地动了动头。萧时辰见好就收,不再多去折腾他。“你到底在躲我什么啊阿严。”萧时辰长叹一口气,他现在异常后悔当时作出两个人分开走的决定,否则如今的他也不会像现在一头雾水,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说的越多,话里话外就越是满是哀怨,萧时辰实在是委屈,忍不住把玩严绥安垂下来的手,来回捏他的手指尖。当时刚认识严绥安的时候就决定对方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干干净净的。之后在一起了,无聊的时候他就喜欢捏着严绥安的手完,对方对他这种行为虽然不理解,但也从来不反抗。忽然,他停了下来,将严绥安的长袖口向上拉。向导的手腕处有一道很深的印子,像是被手铐铐住用力挣扎时留下的痕迹。他随后又去看另一只手。也是在手腕处有同样一圈很深的印记。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萧时辰不敢去想,他真的不敢去想这些年在严绥安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握着他的手,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吵醒严绥安。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缩在地上的哨兵突然打开了自己的终端,翻出了申请调换的那一栏。在宿舍调换申请那里点了撤回。无所谓了。萧时辰在心里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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