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塔那样的水土竟然也能养出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也属实难得了。”男人冲他笑笑,背向后靠,呈现出慵懒的姿态:“他演你演得很好,也把你藏着很好,当然,还有南方塔那位指挥官掺和,不然……”
“不然你会更早亲自抓到我。”
陆怀川却摇头说不。
然后用着如同长辈对后辈的口吻,语重心长道:“绥安啊。”
“如果你放过你自己,我反而不会将你困在这里。”
严绥安起先并没有很是明白陆怀川的意思,而后不过多时,他便想明白了,对方是在变相地说他不老实,不安分。
他明明可以就此借着死里逃生的机会,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但他偏偏又踏了进来,还把过往的事情都翻了出来,甚至如今试图阻止他们想要获得此社会最终权力的战争。
严绥安想,最初的那个基地任务便是陆怀川在背后我对他的试探与确认吧。
坐在笼子里被束缚住的向导忽然冷哼一声,半垂着的脑袋抬起来,额头碎发下的一双眸子里闪着不屑,嘴里也说着狂言:“所以,你现在把我又抓起来。”
“是怕了我吗。”
陆怀川听到他这么说,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恰恰相反。”
说吧,他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迈开了腿,在笼子面前缓缓蹲下,目光与严绥安持平。
在这样一种诡异又平和的氛围下,陆怀川的语气倒是显得有些暧昧模糊:“绥安啊,我怕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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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我死了,还是萧时辰死了。”
严绥安嘴角上扬:“如果我死了,你想要得到s级哨兵的愿望也会破灭吧。”
“但你其实也不在乎s级哨兵,不是吗。”
“你只是在乎作为s级哨兵的人是萧时辰,是你曾经某个认识人的唯一血脉。”
笼子的锁随着严绥安的话开了,男人踏了进来,径直一把便捏住了他的喉咙,让本就无力挣扎的向导被迫出于本能地扬着脖子,却也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眼神,断断续续,跟不要命地说道:“李遥……是你亲手杀的…”
“是。”
陆怀川面无表情,收下的力度却在慢慢收紧:“李遥是我杀的,因为他不识好歹。”
“他的儿子也一样,总觉得自己有点什么本事好像就能为所欲为。”
“绥安啊,你学萧时辰学得不像,激不起我的。”男人漠视着手中向导的气息开始薄弱,却无动于衷:“还有,我先前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真害怕你死了。”
“你要是死了,你那颗作为人类的心脏可也就没用了。”
其实很多事情,用不着去细察探究便也能想出个缘由来。
那个当初从tnl研究所里带出来消失的药剂,不告而别失踪的父母,还有他的基因分化,桩桩件件串联起来,严绥安心下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但当真从陆怀川的口中确认自己身份就是“人类”时,他竟然还有了几分庆幸。
因为他是人类,哪怕在二次分化药剂的作用下拥有了觉醒者的能力,但他却无法与自己的哨兵真正达成精神链接,即使当下能够建立,但估计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这样也挺好的,严绥安想,这样萧时辰也不会因他而受到牵制。
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对于陆怀川的意义,或者应该说是对陈亦舞——那个由人类与觉醒者共同诞生下的女人。
当年的爆炸是个契机,却并不是造成她如今依旧精神不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她的身子,她的心脏已经不能再承担她身为觉醒者的能量,脑内神经从而受到外泄能量影响的压迫,从而变成了这样的状态。
同时,还有那所谓二次分化的药剂参与。
现在仔细想来,当时从tnl被余子晖捡回来后的那一段精神失控也可被视作是一种“排异”现象,药剂与本体的融合致使他产生了幻觉与恐慌,当药剂彻底融合后这种精神糟粕便也随之消失不见,恢复成了正常模样。
陆怀川手中的人渐渐没了动静,双眼合上,整个人都好像因为暂时性的窒息而软了下来,倒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而就当陆怀川站起来,背过身子,准备踏出笼子时,眼前的数字大屏就开始突然疯狂抖动着,而自己的身后也传来机械金属掉落至地的声响。
果然,下一秒,陆怀川眼前就闪过一道快到模糊不清的人影,他下意识地抬臂设防,却仍是被这道蛮劲逼得直往后退。
等他站稳,再次抬眸望向前方时,他和严绥安的位置已然互换。
他在笼子里,而严绥安却在笼子的出口处,平静地看着他。
原先捆绑在他手上和脖颈上的锁环都被卸下丢在了笼子边缘,向导挺拔的身子站在那里,搭配着身上的军服,倒跟人们刻板印象里的审判官如出一辙。
陆怀川本以为严绥安会再对他说些什么,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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