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午休时间,南河汽车厂也在开会。
开会的人不算少,是南河汽车厂整个班子成员,说话的人则是余厂长:“情况就是这样,大家怎么想?”
许如意拿到的只是简单的报表,但他们面前的拿出报表要详细的多,记录了这套组合机床一共生产了多少发动机箱,精确到了个位数。
还有技术科两次发现产品出现精度问题后的检验报告,甚至还有实物——两个发动机箱。
南河汽车厂向来氛围轻松,更何况,又是这种关键时刻,大家是看报表的看报表,讨论的讨论,技术出身的,还去看了看发动机箱。
——这种精度的变化,导致的整个箱体尺寸的些微差异其实是肉眼看不出来的,摆在这里是因为对他们有变化的部位进行了标注。
如今两个对比,明明一个是去年九月生产的,一个是今年二月生产的,的确有不少问题重合的地方。
这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也可以佐证许如意的说法。
所以,南河汽车厂也是两种声音,余厂长是非常赞成许如意的说法的,但是,技术科的刘海涛则直接否定:“所有的都是推论。没有一样是可以拿出去当实打实的证据。”
余厂长直接反问:“证明有问题还不够?一次修理15万美元!如果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就是冤大头,而且,那群日本人还不定怎么看我们呢,说不定还在日本传,夏国人就是技术差胆子小好欺负!”
这话让刘海涛皱了眉:“你讨论问题就讨论问题,怎么还发散起来了,不要情绪用事。我们现在说的是这套组合机床,你心疼十五万,那万一拆开没问题,那可是上百万,算账你不会算?”
两边显然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都看向了孙浩然,刘海涛语重心长地说:“厂长,我不是不心疼这十五万,可是咱们都知道,他们多赖皮,万一要是找不到,可是上百万的损失。”
“这些东西,是,一看就是不对劲,但是人家一句不接受,就可以完全否了,我认为还是保守一些,现在生产任务紧,恢复生产吧。”
孙浩然是跟大建接触最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佐藤他们什么性子呢。
他就摆了摆手,这才说:“老刘,你说得对!”
余厂长忍不住叫了一声:“老孙!”
孙浩然是正厂长,要不是关键时刻,余为怀是不可能这么叫的,这是将私底下的情谊也拿出来了。
果不其然,孙浩然看过去,余为怀的眼睛里都是眼光,他心疼啊,真心疼啊。
孙浩然点点头:“我都知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老刘,话是对的,但我过不去这关,不问问我这一辈子都觉得这事儿咱没办好。你不要光想咱们厂,南河省现在还有跟他们进行接触的厂家呢,当初人家问咱们怎么样,咱们可是拍了胸脯的,这个领路人不能做错了吧。”
刘海涛就知道劝不住,狠狠地叹了一声。
孙浩然又安慰他:“我不多说,我就去试试他,我也不提什么事,就知道深浅了。”
余为怀立刻说:“我也去。”
刘海涛还能说什么,只能叮嘱:“别翻脸。”这话盯着是嘱托,但刘海涛自己说完,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叫什么事!
不过没等他们找佐藤,下午佐藤就带着山田他们过来了,而且拿出了检修报告。‘
双方见面就在厂长办公室,孙浩然拿着报告根本看不懂,直接问:“请问这次拆开检修的结论是什么?”
佐藤直接说:“我们的结论和前几天一样,认为操作不当,引起的进给系统损坏,需要更换相应的零配件。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将会在两周内维修完毕。”
去年的时候,孙浩然心里是又自责又紧张,一个劲儿地问,到底是怎么操作失误的,如何避免,能不能便宜点。
但这次他心态就不一样了,试探问:“佐藤先生,这不可能!上次更换过后,我们专门按着你们的操作手册进行培训,严格要求,怎么还是坏了?而且怎么都是坏一个地方,有点太巧了吧。”
这话其实很平常,可翻译都没敢直接翻,而是问:“就这么说吗?佐藤先生的脾气不是很好。”
孙浩然点头:“就这么说。”
翻译立刻按着原句翻了过去,果不其然,一听这话,别说佐藤,就是后面跟着的很少说话的山田和井下,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孙浩然,仿佛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用听懂日语,佐藤的语气也反应出来,他生气了:“孙厂长,你这是在质疑我们吗?你知道吗?你们是第一家,不到两年内,损坏两次的厂家。我们跨越山海前来维修,如果你们不反思自己,却在厂家身上找毛病,这是不对的!”
“你们的工人的确经过了所谓的培训,但是,你们并不是一个严格遵守秩序的民族。虽然我们来的时候,设备已经坏掉了,并没有看到平时操控的样子。但是你们夏国人有一句话,叫做管中窥豹。”
“这些天,我们在你们厂里生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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